力中心,后来更打发出了奉天,再也不肯让他当“金先生”。

有前鉴在,李北寒对此不可以说不小心,不管多英雄、多有本事的男人,一旦教女人制住,那和阶下囚也没什么区别,什么雄心壮志,什么气吞山河,都是痴人说梦,如同身陷泥淖,想爬都爬不出来。

他看着朝自己满面笑容的朱小姐,心想,这样的女人,才能做他的妻子,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成为朱小姐的阶下囚,也永远不会因为朱小姐裹足不前,或者说,世上任何一个人都能来做他的妻子,只有……那个人不行。

正当李北寒和将来的帅府少夫人“卿卿我我”之时,奉天城内也不是死水一潭。

李长川听了曹探长的报告,勃然大怒,要不是教李北寒兰拦着,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李北寒一离开奉天,他就召集心腹研究战事。如今东三省府库充盈,要枪有枪要炮有炮,他甚至还打算和洋人买两架飞机来,组建自己的“空军”,在这样的形势之下,匪患不除,实在让他颜面无光。

张玉衡不关心李长川的作战指挥,缓过来后,正苦心孤诣谋划白水矿的开发适宜,殚精竭虑,对虚弱的身体来说,真正负担沉重。正是此时,有个在清廷衰落之后,流落到关外的宦官找门路见了他,求他收留。

树倒猢狲散,皇帝都已退位,哪儿还有他们这些阉人宦党可以依附的地儿?没了太后,没了皇帝,没了贝勒格格,他们还伺候谁去?谁都知道,“太监是没根儿的东西”,在民间,也没有他们的容身之所啊!

求到张玉衡跟前的是个不到三十岁的管事太监,名唤连翘,面白无须,长相清秀,身段儿漂亮,有股说不出的魅劲儿,还会唱两句,咿咿呀呀的,含英觉得他是“狐妖转世”,不知究竟是管事儿的太监,还是管房事的。

连翘看上去畏畏缩缩的,不知自清廷衰落以来,吃过多少苦头,不管看谁,都充满恐惧,好似怕他们上来扒自己的裤子,看自己阉割过的下体或许,这也是真正发生过的事儿,张玉衡听说过,也有人以此谋生,洋人就爱看他们下边儿,看一回,不知也给不给一枚大洋。

张玉衡收留了他。

连翘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给他磕头,嗑得脑门儿都流了血,还是不停地磕,眼睛亮闪闪的,好似在说,漂泊受苦,到如今,总算有个着落啦。

张玉衡忙得天昏地暗,转头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等深夜,连翘跪在一边儿给他烫脚,他方想起来,自己还收了个太监在身边儿伺候。

他抬抬下巴,说:“那儿有杌子,你坐着。”

连翘埋着头,乖觉道:“小姐,奴婢跪惯了,您用不着心疼。能伺候您,是奴婢三生修来的福气。”

张玉衡道:“我让你坐着,你就坐着。”

连翘千恩万谢德地扣了个头,才战战兢兢地坐下,坐了没一会儿,又悄悄滑到地上,将主子的脚抱在怀里,很有技巧地揉捏,有点儿疼,有点儿痒,但按了一会儿,全身的疲惫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筋骨酥软,飘飘欲仙。

张玉衡轻喘着,赞道:“手艺很好。”

连翘一边儿给他按摩,一边儿道:“奴婢学过这个,小姐,您要是喜欢,奴婢天天给您按。”

张玉衡不知不觉间,居然睡着了,半夜恍恍惚惚间醒过来,望着床帐发呆,想厘清身边儿乱七八糟的糊涂账,可那哪儿一时半刻能想清楚的?过了一会儿,还没睡意,口干舌燥,要去倒杯水喝。

可没料到,炕下居然抱膝昏睡着个人。

借着外边儿暗淡的一点儿烛光,张玉衡瞧见,这人正是连翘,他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小太监居然如此尽职尽责,含英也是,就任他胡闹。

含英上夜,从来都是在外间的小床上,哪儿会团在炕下边儿,说是上夜,张玉衡也不舍得要她连觉都睡不安稳,极少吩咐她做事,要喝茶,要如厕,都自个儿来。冷不丁见炕下头有个大活人,好险没吓他一大跳。

他不想把连翘弄醒,于是轻手轻脚地下炕,没成想,他的脚刚踩到鞋上,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