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火儿啦?哎,他们那些蛮横无理的兵丁,才不管别人的意愿想法,不按他们的心思去做,他们就要把枪顶在你脑门儿上!如今李北寒大权在握,什么荒唐事儿干不出来,我真担心你反受其害。”

张玉衡坐在鸾台路公馆的沙发上,离李北寒远远的,可下边儿没流水儿的雌穴里边儿仿佛还插着他的手指,粗糙又蛮横,哪儿有一点敬重的意思,他觉得那儿很疼,疼得他不由己地颤抖,他把自己的大腿合得很紧,就像仍在抵挡李北寒的入侵。

石宣海或许是个比李北寒更好的年轻人,他想,或许,往后他以为最可靠的,才是伤他最深的。

他说:“只是一点误会,没你想象得那么严重。”

石宣海摇摇头,忧心忡忡道:“看他的眼神,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玉衡,你不要把他想得太可靠,你明明知道,人一旦有了权势往往就不会再顾忌别人的想法,李北寒又有什么不同?你得多为自己想一想。”

张玉衡端起茶盏,啜饮几口茶水,他当然知道石宣海说的都是实话,他当然比石宣海还要在乎自己的身家性命。如今,北寒既已知道他和李北珩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早早晚晚,这些秘密都会把他牵扯进李长川的死亡迷案之中,要是真有一天,李北寒知道是他唆使李北珩杀掉李长川,那他恐怕也活不了几天了。

他不怕吃些苦头,也不怕和李北寒渐行渐远,这原本就是他想要的,李北寒毕竟是别人的丈夫了,不是他的。可,他还想活,他好不容易离开帅府,还没呼吸够自由的空气,不能再沦陷到任何深渊之中。

李北寒想让他回帅府,无非是要限制他的自由,让他无处可去、无路可逃,不,他决不会再过寄人篱下的日子。

“你说的,当然有道理,可我能怎么样呢?”他轻轻地叹口气,放下白瓷茶盏,说:“我知道,你是好心,只是命运的大潮,没人能躲得过。”

石宣海咬着牙,伸出手去,抓住他的手,“玉衡,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能狠得下心,那我们尽可远走高飞。你知道,我有亲戚在美国做生意,只要你想,我们可以一起离开。”

张玉衡没有挣开他的手。

他有意和石宣海交好,为的就是他的海外关系,只是没想到,石宣海居然这么容易就说出这话来。这反而让他心生犹豫。石宣海和李北寒年纪差不了多少,曾几何时,他也信过李北寒,可换来的只是一场羞辱,石宣海又有什么不同?不过是色迷心窍,想占他皮肉上的便宜。就算他看上去再热切、再真挚,人心总是不可依靠的,他不想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在飘渺的人心上。

张玉衡轻声道:“能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感激,只是,你得知道,我从一段痛苦的婚姻中解脱,没有再把自己交代给另一段婚姻的打算。我愿意和你一起做生意,相互扶持,可那并不意味着更多,你……知道吗?”

听了这话,石宣海显然很受伤,他一下子放开了张玉衡的手,表情显得局促又尴尬,自嘲道:“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还以为,你心里也……玉衡,不,张女士,我从此知道你的心意了。你放心,我和李北寒那等人不同,我尊重你的想法,不会做任何勉强你的事。你想去美国,也大可找我穿针引线,我一定不会推辞。……我想,你总看得清我的心,是不是?”

张玉衡不得不动容。

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有如此风度,非但不因他的婉拒动怒,还很妥帖地把他最想要的通途没有条件地呈给他,而不用那要挟他、强迫他,这是多么难得的做派和风度!在这个不把女人当人的地界,居然还有石宣海这么绅士的男人,真是罕见,只怕连英吉利的骑士都比他不上。

张玉衡心中感动,去捉他的手,温声道:“不是你自作多情,是我还没能从过去的阴影下脱身。石先生……宣海,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或许,有朝一日,一切会自然而然发生变化呢。只要你愿意去等……你不愿意,我当然也不怪你,人应当随心而行,而不当让重重规矩束缚,不是么?”

石宣海眼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