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对穿。白玉衡昏昏沉沉地抬起脑袋,正对上徐如林的视线,他勉强勾起唇角,轻声道:“小徐,你来了。”
意料之外的,徐如林并没有回应他的话,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看着他的眼神十分复杂,似乎还夹杂着几分不太明显的恨意。徐如林在原地站了三秒,最终还是咬了咬牙,随手从房间沙发上拽过来一张薄薄的毯子,将人包在里面裹成一长条,扛在肩上利落地翻了出去。
夜已经深了,徐如林将白玉衡带到自己家中,踹开房门冷漠地把他往床上一丢,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白玉衡微微沙哑的声音:“你都想起来了,对吗?”
徐如林脚步一顿,侧过头看着床上的白玉衡一言不发。他的一半身体隐匿在黑暗中,听到白玉衡的话,早已痊愈的伤疤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即使徐如林不开口,白玉衡看他的反应也已经猜出来了,他勉强撑起身体,动作间身上的毯子滑落下去,露出他被残忍虐待过的身体。“我瞒了你这么久,你想怎么处置我都行。把我扔出去,或者杀了我,都可以,这是我欠你的。”
徐如林听了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拔出后腰别着的枪,动作利落地拉下保险栓,黑洞洞的枪口正正对着白玉衡,“你以为我不敢?”
白玉衡平静地闭上双眼,没有回答他的话,可紧紧揪住毛毯的手指却出卖了他此时的不安。“当时你朝我开枪的时候也是闭着眼睛的吗?”徐如林挑起眉,冷声道,“睁开眼。”
听到他的话,白玉衡无法,只得睁开眼睛。徐如林上前两步,枪口从下往上抵住白玉衡的下巴,强硬地拽着他的手指放在扳机上,自己则按住白玉衡的手指。
感受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徐如林笑了笑,淡声道:“紧张什么?”白玉衡被枪顶着,被迫抬起头和徐如林对视,感受到对方的手指开始缓缓施力,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咔”的一声,徐如林按着他的手指扣动扳机,刹那间死亡的恐惧将他完全淹没,他顿时紧紧闭上双眼,可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没有传来。
他有些疑惑,试探性地再次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徐如林右手持枪,左手手心里却握着早已被卸下来的弹匣。徐如林垂眸,将弹匣塞了回去,重新别到后腰,“要走就赶紧走,别让我再见到你。”说罢大步走出房间。
白玉衡在他离开后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缓缓瘫软下去,将脸埋进柔软的被褥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很久他才缓过神来,借着月光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这里是徐如林的卧室。
黑暗让人不安,他摸索着打开了一盏小夜灯,顿时亮起了一圈温暖柔和的灯光。他正准备休息,突然发现书桌上摆着一个木质相框,他本不想窥探徐如林的隐私,可视力极佳的他仅一眼就看到,那是身穿警服的徐如林和他的合照。
徐如林躺在沙发上,耳朵灵敏地捕捉到房门打开的轻微声响,紧接着传来有人小心翼翼挪动的声音。他自嘲地勾起唇角,手臂遮住半张脸,眼睛却莫名有些酸涩。
走了也好,他想。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做出更多伤害白玉衡的事。
第二天一早,徐如林推开卧室门,迎接他的是被子里鼓鼓囊囊的一团。听到开门的动静,白玉衡迷迷瞪瞪地从被子里探出毛茸茸的脑袋,美美地伸了个懒腰,又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起的手滑稽地停在半空中。
完了,人还没哄好呢。他咽了咽口水,做了半天思想建设,鼓起勇气转头看去,只见徐如林抱着手臂靠在门边,冷着脸看他精彩的起床表演。
“昨晚不是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徐如林淡声问道,这下换白玉衡迷惑了,他仔细思考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小徐,我昨晚只是去上了个卫生间。”
看到白玉衡没走,徐如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希望他走,却又不希望他走,可当发现白玉衡真的留了下来时,那丝尘封的恨意终究还是败给了心里深埋已久的爱意。
但他并不准备就这么轻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