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己本?身,也早不是?清纯烂漫的小女孩。
他们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两性舞台上的博弈进行到?今天,斩获的格局不是?谁输谁赢,是?和平共处达到?高度适应,是?双方都在适量低头的相对平衡。
她说?她不肯吃亏,可在不知不觉间,又何尝不是?日渐对他妥协。
“想说?什么?”她未抽手,不确定地问。
肖现嘴角动了动,下唇一抿一缩,喉结随之轻微滑动,瞳孔里未名的情绪深浅不一,隐约有一丝莫名的涩。
他和平常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尤恩冉只能靠感觉,说?不出所以然。
意识到?或许他不会说?什么,尤恩冉抿唇,下意识改口:“你在想什么?”
肖现垂下眼帘,放开她的手,端起?碗:“菜要?凉了。”
“……”
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想撬开他的嘴,视线在他脸上端详,随后又作罢。
妥协,亦可说?尊重,她担得起?突发的冷场。
客厅茶几堆满各科试卷,老房子条件有限养出的毛病,尤恩冉钟爱盘腿坐在茶几前,背倚沙发,回手就能将用不着?的书本?往后丢。
饭后她提议比赛做卷子,看谁做得快,赢了没彩头,输了也没惩罚。
彼时肖现刷了碗筷洗手出来。
他讨厌刷碗,偏尤恩冉住在哪儿都厨房设备简陋,他不做总有人要?做。
他揽活收尾,佩戴十几元一副的乳胶手套,粉色的,尺寸是?偏小的女士款,尤恩冉说?要?给他换男款,大少爷叫了个闪送,一小时后下楼一趟,拿回来一盒医用外科手套,轻薄贴肤,一次性的,随用随扔。凡事有了开头,后续跟进便水到?渠成。那时候尤恩冉还没开玩笑怂恿他做饭,他肯碰触油污,已是?不可思议。
尤恩冉犹记得当时眼底和心底共同生发的触动,只是?当某件事习以为常后,情绪一分分减淡,快要?忘了肖少爷实际是?个洁癖感挺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