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富贵日子不过,与他二人缩在四面漏风的破房子里头捱难受的苦日子。日日为他操持一日三餐。伺候的家中妥妥帖帖。
就武行卖烧饼一个月挣的那两个子怕是买他府中的一件丝绸缎衫都不够。
毕竟人活着吃喝衣行哪处不要花银子?
潘今连心里头暗骂是自己蠢上了天,做小伏低的还讨得武行的疏远。就是照顾他们二人的起居,亏空的银两也全是他自己往里头无休止的填窟窿。
自己倒贴钱财心甘情愿的为他牺牲许多,多抱怨两句都说不得?
现在不过气急了讽刺几句他们夫妻二人不能同房而睡,把武行急的搬出人伦纲常礼仪道德廉耻来压他了。
他实在是气不过,还要怎么做才能让武行愿意多看他两眼,将心思花在他身上呢!
本计划着两人成亲后能琴瑟和鸣,举案齐眉,那不久就能将一切告知武行。
可现在关系闹得越难看,他越不好坦白自己的性别和真身份。
一步没走好,步步皆要命。
今天是弟弟,明天又是什么呢?
总有那么多的理由,就是不肯亲近他!
潘今连恨不得把房顶子掀了,干脆日子别过了。一起毁灭算了。起的口不择言,骂出的话难听刺耳,直戳武行的心窝子。
“不管是谁摊上你这样的夫君,早就偷汉子八百回了!我天天就绕着你一个人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武行身形一个不稳,人像是被惊雷劈中。僵硬住了身体久久缓不过来。
终于,他最害怕的话还是被本应该他最亲的娘子口中说出来了。
郓哥往日里在他耳边嘀咕潘今连背着他偷汉子的话一句一句的清晰浮现在耳边。
郓哥或许说的没错。潘今连是真厌恶他,打心眼里瞧不上他弱不禁风的样子,人是嫁给了他,心里还是向往高大的男人来保护的。
武行咬着下唇没反驳潘今连。头低的看不清表情。
潘今连还想借着说自己的委屈,可再大的火气只要看到那怯生生的少年稍稍一皱眉,潘今连心又软了下来,思索着是自己太急切吓到武行了。
刚想要开口放软态度好好哄上两句,外头锣鼓喧天的吵闹声漫进了条条街道里头。
轻飘飘的对不起三个字被隐没在锣鼓的音浪里,也没能落入武行的耳朵里。
随着锣鼓声越来越近,一顶华丽的轿子出现在他们视线中。轿子由四名壮汉抬着,稳稳当当地向村口走来。轿帘轻轻掀起,露出武松那熟悉而坚毅的脸庞。他身着锦袍,腰佩长剑,英姿飒爽,引得村民们纷纷欢呼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