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烧饼的深色大坛子,里头的烧饼是香喷喷,热乎乎的,隔着几层保温盖住的棉布都能闻到。

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轻轻的将坛子放下,折回了另一个房间里。

房间的枪毙斑驳,显得陈旧,地面还是粗糙的水泥地,家具破漏的寥寥无几,床柱上还有深深浅浅的痕迹,但也能看出应该是家里最上乘的物件了。虽然房间处处都有磨损,但异常干净整洁。

武行踌躇了一会,还是出声和潘今连交代了,自己该去摆摊了,“娘子,我去集市卖烧饼了.....你....你一个人在家照顾好自己....”

他说的很慢,边说还边观察潘今连的脸色,生怕惹的娘子不开心。

潘今连站在床边,弯腰叠拾铺盖,身姿修长又挺拔。他的肌肤白皙如玉,透出清冷的光泽,宛如月下清泉。纵有一双上挑的妖艳凤眼,神色常年冷冷冰冰。美若神仙妃子,在阳谷县的美貌是响当当的名号。

只是他虽为武行家的穷妻,举止行为间不像穷苦做派,从容又优雅。

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随意的绾在脑后,极有为妇人的慵懒风韵,唇红如樱桃。穿着素色的长裙,虽也是下等粗布,却是比武行身上的衫子好了不知多少倍。一看就知道是宠着娇养的。

潘今连继续手上的动作,只冷冷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武行纵使被冷落,也不埋怨他。讪讪的转过身,重新抱起来那大坛子,门外的郓哥早就等的着急,一脚跳进了门里。

上手帮衬着与武行各出一只手一起抬着那重重的坛子。

郓哥偷偷的向房里望去一眼,探看屋子里的人。

不料潘今连刚好抬起眼眸,见郓哥表情偷偷摸摸的,眼神中的冷意更深了几分。

明明是个娇弱娘子,一双眼睛却似刀子似的。有着隐隐的杀意。

郓哥立刻收回视线,正了正身后背着梨子的箩筐。换上笑脸打着哈哈与武行浑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