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行整个人都僵住了,僵在了西门庆的怀里。
还不如死了呢
武行面如死灰,他想,鸵鸟这种动物真的太绝妙了,遇到不想面对的问题,就把头缩进沙子里,屁股留给别人。
他此刻也想变成一只鸵鸟。
至少对他的屁股怎么样了之后,就不会再整他了。
本来巧舌如簧的少年,在真正的触及到了家主底线之后,他嘴张了张,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于是武行被五花大绑扔进了潮湿昏暗的柴房里。
这不对呀
西门庆一个生意做的那么大的商人,怎么不讲诚信,临时变卦呢?
说好去三天的呀,怎么早上走的晚上就回来了?
是在诈骗吗?请问呢?
武行觉得自己跟老爷心连心,老爷跟自己动脑筋。他真诚相待,西门庆鬼话连篇。
他如果知道西门庆当晚就回来,今天一定不行动。
武行身上的衣物穿的单薄,方才又出了许多汗,现在被吓得全成了冷汗,全靠自己的体温捂着。柴房里又湿又潮,比夜晚外头的温度还凉上了几分。手腕和胳膊上的伤口并没有被处理,被绑在身后的麻绳勒得更疼了些。
他打了几个喷嚏,身上的热度还在往下降。被绑成了一条毛毛虫的形状也极为不舒适,他左右扭动了几下,衣服沾到了柴灰上,黑了一大片。冷意丝丝入骨,直往身体里钻。膝盖感觉到止不住的酸疼。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
武行并不记得自己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但是这段时间在西门庆的府里被娇养宠爱的太过快活了,他早已经习惯了晚上有热烘烘的地龙和睡前厨房里为他准备的燕窝银耳。
乍一下把他扔到了柴房里,哪怕刻意不想,身体的各种不适应也会时时刻刻提醒他。
他还记得刚才自己被扔进柴房,西门庆阴郁狠鸷的神色。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被捆在地上的武行,缓缓蹲下了身,高高的扬起了手中的大掌。
武行以为他要打自己,立马闭上了眼睛,瑟缩的绷紧了身体。
意料之中的巴掌没有打下来,脖子被西门庆掐住,虽然看着凶狠,但是好在并不疼。只是事已至此,武行直到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任命的等待西门庆随意处置他。
尽管如此,他包袱里的大金条被抽走的时候,心脏还是疼的抽动了一下。
杀人诛心
西门庆掐着他好半天,才开口说了一句话,那一字一句像是从后牙槽挤出来的,带着上位者被蝼蚁踩碎尊严的愤怒和不解。
褪去了平日里谦谦公子的伪装,面无表情的西门庆犹如恶鬼修罗。一双锐利的桃花眼中似带着刀子,在凝视武行的一分一秒里,将这个背叛他的少年身上的肉一刀一刀的剜下来。
“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还想着要逃
那往日含情的眼珠里布满了愤怒的红血丝。
后面那句没问出口的话才是西门庆真正想说的。
他在外头奔波了一整天,用最短最快的计划,想要尽早事情处理完,自己能够回去府里见他。给他一个惊喜。
他没来得及给出一份惊喜,倒是收到了好大一份“惊喜”!
为什么要逃?他给出的还不够多?还不好吗?
是不是就因为自己对他太好了,所以把他宠得无法无天了?
竟敢妄想逃离他身边!
不可能!
是他的人!死也要死在他这里!
武行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西门庆给他的好跟他自己认为的好,不是一个概念。
如果要享受荣华富贵的代价是一辈子被困在“牢笼”里,那不享受富贵或许也是一种自由。
他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谁谁谁的附属品。
可这样的话说出来也不过是让西门庆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