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局胜负已定,也没多大意思,不下了。”海桦捏着白子,甘愿服输。
“没到最后,怎麽能轻易服输。”轩辕屏举棋若定,快速移动海桦的白子,“子在,绝境中也能逆转全局。”
海桦微微一笑,“谢谢老师,又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只是不要意气用事。”轩辕屏站起身,双目清明没有半点熬夜后的疲惫,“行了,别在这磨蹭,赶紧去警察局,他们已经找到泰阳了。”
“老师!”海桦站在他身后,看不出喜怒,“你怎麽会知道他去了戒安寺?”
推开窗,清新的空气贯进来,轩辕屏闭目冥思许久才回答,“小桦,我告诉过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什麽事情可以瞒得过我,特别是在我身边呆了十几年的你。你跟我下了一夜的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阻止我找戒安寺。海桦,你为了泰阳忤逆我,我可以不深究,可是你不要一而再的挑衅我的底限。”
海桦拳头握紧又松开,“老师,警方大费周折找戒安寺,不也正是在你的计划之中!”
“我做事自然有我的用心!”轩辕屏转过身,目光灼灼,“泰阳去了戒安寺,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这件事我本来不想插手,只想借警方的手把泰阳找到,可万万想不到,我没有深究你的忤逆,你反倒居心叵测的防备我。海桦,你就是这样以怨报德吗?”
“老师,我错了!”
“认错这种的把戏别再来了,你腻我也腻。我要休息了,你走吧,还有果果,我给过她机会,告诉她……别怪我这个当父亲的无情。”
“老师,果果是你的女儿,即使她有天大的错,你也不能……不能……”
轩辕屏的目光很冷,冰一样没有温度,“她不念及父女亲情,也别想我再给她机会!”
海桦骇然,他相信轩辕屏既然这麽说了就一定会这样做。
“果果不是不回来,而是……而是她失踪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说完,海桦静静看着轩辕屏,等待着他的勃然大怒,出乎意料的是轩辕屏很平静,眸光流转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麽。
轩辕屏一声叹息,挥挥手,“罢了,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老师,果果她……”
肩微微的垮下,轩辕屏沈默进了内室。
忽然露出颓废之色的轩辕屏是海桦从未见过的,诧异的他静候片刻,轩辕屏都没有出来,他挂念着泰阳,便起身赶往警察局。
燃着烛火的房间,光线昏暗,窗前立着一个人,透过窗帘的缝隙无声的注视着外面的一切。
海桦正将车门拉开,忽然后脊一凉,冷彻心骨的视线让他寒毛竖起,猛然转身,什麽也没有看到。
轩辕家的外墙爬满了爬山虎,绿幽幽的一片,却无端端的让人感觉到沈重、窒息。
前往警察局的路上,海桦一直都在想刚才的怪异感。比起轩辕屏的凉,更多了许多意味不明的东西,比如愤怒,比如仇恨……
泰阳静静躺在车上,身体蜷缩着,双手下意识的捧着腹部,对周加围观的众人及议论没有半点知觉。
司机点了根烟,时不时的看一眼沈睡的泰阳,更多的时候望向天空,微眯的眼不知道在看什麽。
戒安寺之行太多的匪夷所思,特别是这个半路‘捡’到的男人,其他人都在议论,只有他没有发表一个字。
他不会忘记,当他距离这个男人一步距离的时候,飘浮在草丛中的黑影……
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来的时候他们都在车里,车子停在山脚下,晨风中有鸟语花香,散发出生命的气息,他们喜极而泣。
本来只有前后座的小车,凭空多出了一排,上面睡着这个‘捡’到的男人,没有人知道他是怎麽上的车,也没有人知道是谁把他们弄到了山脚下。
一个又一个的句号,等待着这个男人醒来,能给他们答案。
司机的目光又一次定在男人身上,他们都很好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