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夜晚,好在眼睛还能辨物,要不真的像乡下一样伸手不见五指。

“妈的,怎麽一个个都跑那麽快,我就上个厕所出来连个鬼影都没有了。”黑暗中一个声音在骂骂咧咧,火光一闪,接着一支烟明明灭灭的点了起来。

远远的能听到汽车的鸣笛声,那人加快了脚步,黑漆漆的听着自己的脚步声也感觉到很骇人。

身后有一个脚步不紧不慢的跟着他,他听到但没回头,他想可能是跟他一样落队的同僚吧。

听着脚步就在脑后,他边走边搭话,“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把警察局建在这麽偏的地方,你说那人是不是脑袋坏掉了,搞得我们现在加会班还要摸黑走夜路,像什麽事嘛。”

没有人回答他,他奇怪的回头,“我说你怎麽……”不说话。

话噎在喉头,朦胧的夜色里,他的周边空无一人,别说人连只猫都没有。

可是,刚才他明明听到有脚步声。

不知道从什麽地方刮来的一阵夜风,吹过人行道两旁的绿化树木,万叶颤栗发生阵阵沙沙的声音。

不寒而栗,那人兜紧了外套,低着头极速向前冲。可能受离奇命案的影响,他直觉的认为这样的夜晚会出什麽事情。

迎头撞到了人,他说声抱歉避开想继续走,这时有什麽东西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市区的喧闹越来越近,灯光越来越明亮。

陡然间,他瞥闪的余光中看到了什麽……

一只干枯冰冷的手……不,应该说是爪子蓦地搭在他的肩头,尖尖长长的手指甲,距离他的脖子只有几毫米,只要稍微移动就会划破他的血管。

鬼,真的有鬼!

不敢回头,他哆嗦的大腿根部淌下一滩黄色的液体,扭曲的脸孔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心脏紧缩的同时,有什麽尖利的东西扎进了他的脖颈……

冰冷的街灯吝啬的把淡薄的光晕施舍性的洒向黑暗的角落,一个黑影在若隐若现的光晕中呆立了很久,最后像是被抽了脊梁骨的软皮人倒在地上,没有听到一点声音。

夜风骤起,这座城市已经处在安眠状态,连星星都隐进云层睡着了。

又死人了。

四个字,醒目的登在了报纸的头条,街头巨大的广告牌上老远就能看到这几个大字。

电台媒体纷纷斥责警察局的不负责任,大批市民涌向警察局,为了居民的人身安全声讨,并对警察局的办事能力产生了质疑。

警察局乌烟瘴气,忿懑不平的市民挤了个水泄不通,一定要寥部旗给出个说法,给破案辑拿真凶定个期限。

寥部旗进退维谷。

出面,外边那些没有多少理智的市民不把他生吞活剥了才怪;不出面,外边的群众不散去他就离开不了警察局。

他愁得头发都快冒烟了,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上头电话,劈头盖脸好一顿臭骂,寥部旗隐隐感觉到头上的官帽快戴不住了。

这次,死的可是警察啊!

连警察都敢杀,市民的生命安全就更加没有保障。那些依法纳税的老百姓严重的怀疑,头顶着神圣警徽,端着铁饭碗,以捍卫百姓生命财产为已任的警察有没有尽到他们应有的责任?

为什麽会让命案一宗连着一宗?他们就一点抑制措施都没有吗?

凶手,也真是猖狂得不得了,不仅顶风作案,现在竟然杀到警察局来了,如果案子不破,他们这些人民公仆还有什麽颜面可言。

说到办案能力,寥部旗清楚自己没有那个本事,他这个局长也是靠钱买下来的,他开始在想局里有谁头脑聪明点,可以替他解决这个难题的。

破案他不会,推卸责任他最拿手。

外边,一条条人命让整个Z国都沸了起来,人人自危,甚至有的人连上街都全副武装,裤腰上别匕首,包里揣西瓜刀。各式各样的防身武器也跟着涨价,倒是把那些商家乐得嘴都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