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头好重好昏,刚才还好好的,怎麽一下子……”额头难受的蹭着鲁斯,忽来的异样像是没有征兆的飓风,来势汹汹。

额抵额,鲁斯感受着他的温度,还好,泰阳的体温很正常。

“乖,你是太累了,我抱你进去睡一会儿,醒来后就不难受了。”

“唔。”任由鲁斯整个将他抱起,泰阳的意识逐渐涣散,双手本能的绕紧了他的脖子,“鲁斯,其实……其实我……唔……”大脑里热胀难抑,雷光一样逼迫的他陷入睡眠,朦胧不清的嘀咕着,没有焦聚的眸瞳掩在了长长的睫毛下。

气息瞬时下降,充斥着走廊的柔和灯光一下子暗了下去。零悄然出现,“大人,出事了吗?”他的视线停留在泰阳不省人事的脸上。

“有人在他身上作了手脚。”让他知道是谁,鲁斯发誓,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竟然会有这种事,零作出揣测,“难道是布雷,或者还有潜藏在深处我们不知道敌人?”

鲁斯抱着泰阳往里边走,转身的时候灯光彻底的熄灭,零紧随其后。“我了解布雷,泰阳要碰上他,绝对不会还这麽完整的出现在我面前。……不过,难防暗手,敌暗我明,万事还是要小心。”

“是,零明白。大人,泰阳出现,似乎不单纯……”零相信很多事情不用他提及,鲁斯心知肚明,零担心的是被‘太阳’燃烧的鲁斯会一发热,而忽视背后的本质。不是零对泰阳有不好的想法,只是一些原则性问题,或许关乎存亡,由不得他不去关心。

轻手将泰阳放于床上,拿起薄如蝉翼的丝被替他盖好,鲁斯执手撑在桌台上,凝视着床上的泰阳。

“零,你的担忧我知道,不管他是抱着什麽想法回来,我都相信,他不会做出对我们有损害的事情,这份信任是永远不变的。零,你的忠赤之心我明白,也很欣慰,只是泰阳不是别人,他是我的爱人,我想要永生永世保护的珍宝,我们三个人是一体的,对他就像对我一样,毫无保留的信赖,可以吗?”

后悔吗

可以吗?这三个字,零第一次听到由鲁斯嘴里出来,很难得也让他很无语。

鲁斯的话固然不错,可他是以爱情的立场为基点考虑问题,而零是站在大局的核点,以鲁斯的安危为重点看待问题,一个问题由此产生分歧。

零不赞同,也没再说什麽。千年变迁,看过世间万变,他自然懂得,被爱情冲昏头

脑的男人没有理智可言,再多的规劝也是枉然。

长时间的安静后,闪亮的神采放在一点就再也没有移开的鲁斯忽然开口,“零,你说这房间里会有虱子吗?”

虱子?

零不懂一直看着泰阳微笑的鲁斯为什麽会冒出这样一句话,“泰阳是这里唯一的生物。”这样的回答貌似是最贴切的,零自我满足的想着,除泰阳以外的生物都进不了这里。

“小太阳搔痒的模样真可爱!”无视零仿佛错吃大便的脸,鲁斯陶醉着,“人类在睡梦中都会有些无意识的举措,磨牙,翻身,梦话,虽然我们享受不到那样的乐趣,可是看到他,小孩子一样做着随意的动作,我忽然感觉到上天对我还是很关照。”

零沈默的听着,他没这种感觉,对鲁斯的忠心支使着他去感同身受那些陌生的情感,泰阳他的不排斥,可是,如果威胁到了鲁斯,不管是谁,零都不会轻易的饶恕。

也许,鲁斯就是了解他的这种性情,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来的吧。

覆上身体上的触感好滑好凉,不似空调下的干凉,而是那种身在万丈瀑布下沐浴着点点细水的畅爽。翻了个身,泰阳懒洋洋的眯眯眼,舒服的他很不想起来。

他醒来很久了,只是鸵鸟的继续装睡,支起的耳朵却在听着周围的动静。

半晌,过于安静的环境让泰阳装不下去了,他开始盯着床头很古味风格的灯罩,一格一格反复的数着。

懒散的趴在床上,眉头打着结,泰阳心情很差的抓着头发,很快的,他的头发跟心情一样,凌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