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老号牌匾都重新漆了一遍。你说说,这不过只是块牌匾而已,就这样兴师动众。少文是他的命根子,他多疼爱他?小时候,少文跟他爹出门,遇见一条大狗。少文那时候才三岁四岁,吓得半死,他爹怕吓着他,上前就护住了孩子,多亏那黑狗走了,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赵姨娘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通,简直像是老妈子在磨豆腐。方少文小时候的事儿,她也只是听来的。她嫁进方家才不过四五年的光景,哪里知道这些事儿?
赵姨娘嫁入方家之前的两三年,方少文的娘才离开人世,对于方少文的事情,她基本全都是从老妈子的口中听来的,可到了现在却如数家珍,她像是他的娘一样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
赵姨娘见方老板出于半迷离的状态,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在给她灌输灌输方家的思想。
“你也是知道的,咱家都是要脸面的人家,容不下男盗女娼,就算是当了乞丐,骨气也不能丢的。这宋姑娘虽然与他情投意合,但终归,宋姑娘是弃妇。下堂妻这个名称可不咋好听,咱少文要是娶了她,不得让人笑掉大牙?我们家又不缺吃,又不缺穿的,怎么能娶这样一房的媳妇呢?”
赵姨娘此番话,果然又触怒了方老板娘。什么叫就是当乞丐的那一天也不能丢了骨气?这是在暗示自己没有骨气吗?
方老板娘颇为生气,只因这个赵姨娘看不起自己。
方老板娘咬了咬嘴唇,歪着头看着赵姨娘,心里却来了气。原本,她是打算卖双方一个好,让她得个好名声。想不到,赵姨娘却这样说。原本,她是想将宋可人当成棋子来牺牲,现如今,她却忽然想将她扶正。
想到这里,方老板娘微微一笑,笑着用一只手拉住了另一只手。手心冰凉,是气的。没见过这样气人的,句句都是损人的话。
丫鬟此刻十分轻盈的端着茶水走了过来,给二位的茶杯里填满了水。
方老板娘只等丫鬟一走,便说道:“可不是,这件事儿,原本吧,我是这样打算的。少文喜欢可人,这是个不争的事实。他要是不喜欢,也不可能故意跟着大哥对着干。你也不要跟我说,那些都是暂时的。感情这种东西,没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真的,感情是不受控制的,你想要拆散,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我想,这件事儿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退而求其次。让少文纳可人为妾,但是,今天少文从家里回去,我看着他那气呼呼的样,心里也不太痛快。我虽然没孩子,但是,少文就跟我的孩子一模一样。我不是说了,感情这种东西,是无法控制的。所以,我能理解少文。我想,这一会他肯定是不同意纳妾的办法。我来,不过是跟你们通通气,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方老板娘一番话,可真真是惹怒了赵姨娘。方老板娘口口声声的说,感情这种事没精力过的人不懂的。这不就是在说她没认真的爱过一个人么?这不就是在说她,是为了钱才嫁给了方老爷么?
赵姨娘气的脸色都变了样,心里若不是怕得罪她,早就损她两句了。方老板娘瞧见赵姨娘被她气红的脸,心中不禁暗笑。这样的人,就不该惯着。
赵姨娘到底还是见得市面少,比不得方老板娘黑白两道吃得开,那股子泼辣劲儿就比不过人家方老板娘。
果然,听她没好气的说:“硬生生的将他们拆散又能怎么样呢?横竖,也就是痛苦一阵子罢了。回头,我赔偿宋姑娘一点钱就是了。你要是愿意,就帮我问问,要给她多少钱,她才能够离开京兆城永远不回来。或者,你帮我寻个好人家,赶紧将她嫁了就是了。这到不难的,少文横竖伤心几天,也就得了,小孩子么,闹闹也就罢了。”
听了这一番话,方老板娘正中下怀,她不仅的冷笑了一声,冲着赵姨娘翻了个白眼。
“嫂子这话说的,难道少文心疼你就不跟着心疼吗?这到底不是亲娘,对儿子就是这样。嫂子你可真够狠心的,别的不说,就说我这个做姑姑的,见到少文难过成那样,都不惜拉下老脸想要提他求求你们。难道,嫂子丝毫都不担心少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