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宋可人走出车厢,立即有小伙计抬着春凳走了上来。
萧烈将宋可人放在春凳上,扭头对老何说:“去,把张大夫找来。”
老何诧异的看了萧烈一眼,犹豫的说了一句:“是,老爷。”
小伙计们抬着宋可人,宋可人望着天。天空真蓝,多年以前方少文将她从水塘里拖上来的时候,她也同样看到了这蓝色的天。
到底该选择爱你的还是你爱的,这真是个问题。遇见一个彼此相爱、彼此珍惜的人,为什么这么难?
相遇难,相爱更难。人生是孤独的,总要找一个志同道合的伴侣走完。可惜,她一次次的错过,终究只躺在了病床上。
宋可人被抬进了萧家在汉中的医馆楼上,小伙计们私下都在议论着萧烈请张大夫的事儿。原来,这张大夫是鼎鼎大名的“妙手回春”,萧烈家的医馆与张大夫抗衡了半辈子,谁都不肯服气谁。眼下,萧烈忽然要请张大夫来,这不是明摆着给张家低头吗?
这些小伙计哪能咽下这口气?只在暗中愤愤不平。
屋子里点燃了一炉香,淡淡的香气。宋可人细细的闻了闻,是檀香,到真有一种出世的味道。人生如此,该看开的总是要看开。
春凳被放在了床边,伙计们自不敢将这位“大爷”抬到床上去。说到底,谁也不知道宋可人跟萧烈到底什么关系,万一弄出了乌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萧烈几步跟了上来,抱起宋可人连着被子一起放到了床上。又赶忙为宋可人扯了扯被子,亲自放下幔子,又吩咐小伙计们去端些温水来。
“别喝茶,你这个伤口很深,咱们还是小心点为妙。这两日你就吃些清淡的东西,还是保守点治疗,等到伤势彻底好了,随便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萧烈说道。
说话的功夫,老何便带着一脸傲气的张神医上了楼。
小伙计们无不佩服老何的本事,能将张神医说动这得是多厉害的嘴皮子,难怪人家熬到了萧家总管,境界就是跟他们普通人不一样啊。
房门推开,萧烈看眼前的人挂着药箱子便赶忙上前行礼。
“久闻张神医妙手回春,今儿特来请教,看看神医到底是回春还是春。”萧烈的语气里充满了傲气。若是换做一般人早就将鞋仍在萧烈的脸上了,而那张神医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只从鼻子里挤出了一个“哼”字,便径直的走向了宋可人。
“这可是病人?”张神医伸出那树枝一样干枯的手指问。
“是,贱内受了伤。听闻张神医有种名贵要,特来赐教。萧某人一辈子不信邪,从来不相信什么神医。要是真能起死回生,还要牛头马面做什么?”萧烈说道。
“你不必张狂,我把她医好,到时候你萧家趁早在汉中滚蛋。什么东西,一个做生意的能动治病救人?趁早歇业吧!”张神医说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先是号脉,又翻看了宋可人的伤口。
“下手真狠,看来尊夫人的命还真是大。若非前一位大夫用了护心丸护住了她的心脉,估计这会儿应该去投胎了。什么好女人嫁给你萧家都是一死,我看有些人就适合光棍一辈子,命硬总爱方人!”张神医冷嘲热讽的说道。
萧烈冷笑了一声,坐在了一旁。老何到为这张神医捏了一把冷汗,如此敢对自家主子出言不逊的人张神医还是第一个。
而在看萧烈,虽然写着不满,却并未发作。
张神医捋了捋胡子,轻蔑的说道:“我开一副药给她敷上,只是,这药十二个小时之后会疼痛的生不如死。你们要是愿意我就开,要是不愿意就让她等死吧!”
“啊?不是吧?她……”老何吃惊的喊道。
“她这伤口处理的不得当,在过两天必定腐烂。你们看吧,是让她等死还是敷药?老夫我当了一辈子郎中,从来没有期满过谁。神医这个名号虽然是别人叫的,但是老夫三代行医不肯砸了自己的招牌。敷不敷,你们自己决定。”张神医说道。
萧烈看了一眼宋可人,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