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相公,茶是粗茶,但是水是好水,喝着也别有一番滋味,不要嫌弃。”
朱广利顾不得烫手,赶紧将茶杯接过来:“麓山寺的水,潭州有名,我哪里会嫌弃。”
陆泓没再多说,自顾自的喝茶,朱广利心不在焉的将茶喝了两口,随后道:“现在这世道真是不一样了,连说真话都会让人骂一顿。”
“哈哈,那一定是朱相公的真话出乎人意料之外。”
“是,也不是,”朱广利用掌心搓着茶杯,“不过今天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做的对还是不对,有没有帮上他的忙,在潭州多年,多蒙他相助,才能过了这么久的清闲日子,今天也算是还他一点人情。”
他没有提晋王,但是陆泓知道他说的就是晋王。
元少培要去京都一事,他也有所耳闻,不过倪鹏和元少培一前一后进京,难免招人怀疑,看来是朱广利说了什么,足以让人打消严实怀疑的念头。
陆泓早已经看出朱广利并非是无用之人,能在潭州这是非之地得晋王庇护,又不曾让张家扳倒,这份本事和手段,就不简单。
他给朱广利添一杯茶,笑道:“若是说还一点人情,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还的更多。”
“愿闻其详。”
“泽州一位县令徐来雨,因为冶场爆炸一事,上折子给今上,恳请重新丈量田地,重造鱼鳞册,重兴耕作,这是件利国利民的大事,朱相公大可一试。”
第一百九十八章 亲耕
一个县令,要重新丈量田地,绘制鱼鳞册,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在陆泓这里,这显然是件大事,在朱广利这里,则是一件小事。
因为小,所以他对陆泓诚实的发出了疑惑:“重新绘制鱼鳞册,自然是好的,之前梅山县的田地被淹,也重新丈量了一次,可是整个潭州都重新丈量,怕是没有这个必要。”
陆泓摇头:“要的不是丈量,而是响应这件事,如今其它路也有一些州官开始重新丈量,但是大势还未成,所以你也大可站出来试一试,横竖你的钱谷师爷没了,重新丈量一下田地,查一查师爷有没有中饱私囊,也是平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