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绘月笑道:“没有心我就死啦。”
随后她皱眉看着晋王,想从他脸上看出个一二三四五来:“您今天怎么酸溜溜的?”
晋王叹了口气,自己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将酒喝了,他也感觉自己拈酸吃醋的可笑。
像个妒妇。
既然已经妒了,那就索性酸到底。
他两眼盯着宋绘月:“你还装傻,你定下了婚事,怎么不告诉我?”
宋绘月笑而不语。
她心里想:“您老人家都搅了我多少婚事了,我再不悄悄的办,这辈子也别想嫁出去了,我倒是无所谓,可我阿娘不得气死。”
晋王从她的笑脸里读懂了一切,对她又无可奈何,只能自饮了一杯,将郁气全都压进肚子里:“我近来实在太忙,没顾得上你这里,这个黄文秋不是什么好人。”
宋绘月仍旧是笑:“咱们也不是好人啊。”
晋王回味了一下她说的咱们,翻波的醋海平静下去一些,把玩着手中折扇:“你一定要嫁人,又不是只能嫁他。”
“嫁他我自在。”
“我也能让你自在。”
宋绘月觉得这话还是不接为妙,埋头对着那盘鱼脍使劲,让鲜嫩的鱼肉把嘴堵住。
晋王见她不动如山,那颗心简直是金石所做,坚硬如铁,越发不能冷静。
“我去请旨。”他站起来,走到宋绘月身边,从她手里夺过筷子放下。
宋绘月咽下嘴里的鱼肉,看向他:“请什么旨?”
“你把和黄文秋的婚事退了,我去请旨娶你。”
宋绘月笑了起来:“我这寻常百姓家的小鸟,岂能飞进您的王府,您想成婚,光是潭州城中便有好些出色的姑娘。”
晋王听到这里,心里的醋海已经掀起惊涛骇浪,神色一变,伸手就攥住了宋绘月的手腕,将她拉起来,猛地拥在怀里。
宋绘月骤然让他拉起来,桌上杯碗稀里哗啦倒成一片。
在叮咣声中,银霄迅速打开了门,一步跃进来,扣住一只酒杯捏碎,取了一块碎片,直逼晋王。
那唱曲的娘子和打拍板的老者竟然同时动作,从身上摸出尖刀来,挡住银霄。
这两人竟然是晋王的门人。
晋王神色冷峻的扫过来:“都滚出去!”
第二十四章 张旭樘
银霄八风不动,娘子和老者犹豫着也不敢轻易退去。
宋绘月冲银霄摆手,银霄这才冷哼一声,怀瓷片在手,退到门外。
另外两人紧随其后,并且关上了雅间的门。
宋绘月伸手轻轻拍了拍晋王的后背,软声道:“王爷,您别急躁,天大的事也要缓办呢。”
她从晋王怀里抽开身,安抚晋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给他倒了一杯茶。
晋王盯着她,盯的眼睛发红,鼻头发酸,一颗心砰砰直跳,恨不得从嘴里跳出来,捧到宋绘月面前去给她看。
一杯茶下肚,他冷静下来,恢复理智。
“你呀!”晋王往后靠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双手。
最难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背着她、抱着她,和她剖竹子,慢慢熬过来的。
既然宋绘月不想趟他的浑水,那就算了,至于黄文秋,他再慢慢的去琢磨。
门外想起敲门声,晋王叫了声进,谢舟进来了:“王爷。”
“有事?”
“张旭樘后天就可以到。”
张旭樘是首相张瑞幼子,幼年时天资聪颖,后来丢开书本,流连三瓦两舍,至今一事无成,是京都有名的衙内。
岳怀玉到了潭州,张旭樘也到了潭州,由不得人不深思。
晋王想了想,对宋绘月道:“明天府上醮事,我不得空,等忙过了,再来和你说话。”
王府醮事年年都有,今年也和往年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醮事过后,晋王忧思过度,再加风寒,一病不起。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