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上疏,称荣王爷狼子野心,他在名下的铺子里伪造圣旨,私制黄袍。皇帝派人前去,果真搜到了这两样东西。荣王爷直呼冤枉,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铺子是从吕西翎手中抢来的,若是有谋逆之心,也是吕西翎有,和他无关。

皇帝顺势查下去,查出了荣王爷谋害吕皇商又夺人家产之事。吕西翎做的干净,没留下半点蛛丝马迹。真相又只有他一人知晓,极其保密。查了许久也没查到他身上来,最终认定是荣王爷阴谋败露,故意攀咬他人。

吕西翎心中明白,单单说出吕皇商为荣王爷所害,皇帝不可能为一个死人重惩荣王爷,只会稍做惩戒。吕西翎要的是偿命。没有皇帝会宽容到容忍谋逆,在设下局的一刻,吕西翎就明白荣王爷一定会死。

为了弥补吕西翎,皇帝将吕家被抢走的家产悉数归还。

元滢滢所说的前世,是吕西翎败光家业,她跟着受苦。但在吕西翎的梦境中,元滢滢嚷着要和离。看到他重新夺回家业,她又眼巴巴地凑上来。吕西翎心想,他可不是软柿子,元滢滢想和离就和离,想回来就回来,他也太没面子了,就断然拒绝了她。

吕西翎心想,元滢滢再多求他几次,他就大发慈悲地原谅她。毕竟除了他,没有人会娶空有美貌的元滢滢。可元滢滢被拒绝一次,心中挫败,竟独自跑掉,杳无音讯。吕西翎命人打听,但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梦醒以后,吕西翎紧皱着脸,按照元滢滢所说凝神思索。他道,定然是元滢滢将吕家破败和她离开京城后的穷困日子弄混在一起,才以为是因为他败了家业导致她贫困潦倒。

迟叙同样梦到了他和元滢滢的一世夫妻。

第二世。出乎众人意料之外,迟叙未得中,榜上无名。一时间,嘲讽奚落声纷纷响起。原本想要押宝的乡绅更是变了脸色,直呼上当,要迟叙还钱。迟叙将受惊的元滢滢护在身后,问清缘由,费了好一番功夫打发了他。

陆有仪要搬到大宅子去,邀元滢滢同去。她拒绝了,转身对迟叙说道,她心里泛酸,也想和陆有仪一样做举人娘子。

迟叙嘴唇微张,想要安慰但觉得所有的言语都无力,除非他能考中,否则再多的承诺都像是哄人的空话。

为等待下一次科举,迟叙带元滢滢在京城住下。平日里花销大,他四处奔波,替人做馆教书挣点银钱。迟叙教书那家的主人是个做官的,对子女颇为上心,每天回家都要把孩子叫到跟前听他们背书,迟叙作为夫子也随着一同去。

这日,府上老爷回来时拿了一叠宣纸,称是今科状元所写,皇帝见了此策论惊为天人,特意钦点他为头等。往常学子的文章经批阅后都要密封收好,待皇帝想起来才能打开查看。但老爷委实喜欢这篇文章,便趁人不备抄下,拿回家中给儿女品鉴。

迟叙本是随意一瞥,看清了文章后愣在原地。

“迟夫子,你也瞧瞧写得如何。”

迟叙接过,策论的内容他再熟悉不过,因为字字都是他亲笔所写,可为何文章的主人却成了他人。

迟叙慢慢想通,定然是有人私下里偷换了他的答卷。

回到家中,元滢滢向迟叙抱怨,她今日处处不顺心,不是被人撞倒,就是想买的物件遭人抢了先。迟叙心绪不宁,第二日就收到了无名字的信,语带威胁,要他尽快离开,莫要想着查清真相。他一个穷书生,妄图和权贵相争无异于以卵击石。假如迟叙冥顽不灵,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那他家中父母兄弟,众多亲人的性命不保。

用父母兄弟威胁,迟叙眉头未动,只是他还有娘子。迟叙转身,看向对镜试戴新买来的耳环的元滢滢,轻声叹息。他可以拿着信去找做馆那家的老爷,老爷为人端正,肯定会帮他。但如此一来,元滢滢的安全……迟叙当然能把元滢滢时刻带在身边,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可自古以来,哪有千日防贼的,若一时不察,元滢滢受了伤害,他不愿继续想下去。

迟叙将信收好,未曾向元滢滢提及此事。

元滢滢嫌弃丢人,不肯回迟叙的老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