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程这个时候显得很体贴，没有追问，抱着她静静待着。

两个人在床上磨蹭了很久，暧昧气氛刚刚消散一点的时候，姜伊的神经稍微放松，之前被忽略的其他感觉就强烈起来了。

“咕……”

姜伊不好意思捂住肚子，耳朵羞红。

她饿了，肚子都叫了。

她似乎听到身后的人笑了一下，很轻很轻，然后感觉到他放开了她，接着床上一轻，少年起身，紧接着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

钟程应该是在穿衣服。

钟程穿好之后，站在床边，弯下腰，把姜伊的被子往下拉，将脸颊红透像只快要蒸熟的虾的人剥出来。

“起床了。”

少年的声音恢复一贯的淡，如同清风吹过山泉，干净凛冽。

姜伊的耳朵麻了一下，说：“哦。”

姜伊等钟程离开之后才起来，洗漱的时候磨蹭了一下，加上原先醒得就晚，下楼的时候几乎到了午饭时间。

她很意外地在楼下看到梁艳，恍惚发觉，她们母女俩好久没见了。

梁艳见了她，皱了下眉，说：“怎么这么晚？”

姜伊道：“昨晚睡得比较晚。”她不太自在地摸了摸后颈，暗自庆幸自己下楼前换了一件领子比较高的衣服，后面的痕迹遮得比较严实。

母女俩在客厅里，梁艳坐在沙发上，姜伊在一旁站着。

梁艳听了她的话，神色并没有缓下来，说教了句：“不要那么懒。”

姜伊听着，没说话。

她很饿，但是现在并不合适去餐厅，她决定还是等她的妈妈把她这次过来的目的听完。她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

梁艳瞥了眼，随后状似随意地问起：“和哥哥们相处得怎么样？”

“还好。”

姜伊悄悄绞紧了手指，心情有些复杂，还有更多的心虚。以前她听到梁艳问她这个问题，只想随意敷衍，不理会。但是现在再听她问这个问题，她觉得好心虚。

她感觉她变成一个淫荡的人了。

“嗯。”梁艳听到回答，眼里似有欣慰赞赏，随后说起之前姜伊差点被绑架的事情，又说，“我看他们还挺重视你的，把陈家整得够惨。”

姜伊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索性不说话，但又不想再听梁艳迂回地说些要和哥哥们好好打好关系的话，便插嘴问：“妈，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梁艳道：“高考成绩出来了？”

成绩出来好几天了。梁艳这句话并不是问句，像是早就知道消息而故作的试探。

姜伊回道：“嗯。”她还是很主动地回答，“六百七十八。”

梁艳的眼睛眯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但是那点开心里面又多了点算计。

她最近沉迷于豪门社交，游走于各种大小宴会之间，但因为钟云德对她逐渐失去兴趣，让她少了些倚仗。却刚好这段时间高考成绩出来，她终于想起她的这个女儿，成年了，出落得漂亮，身段好，成绩也不错，简直是一个现成的炫耀的好噱头。如果能带着她出席，不但能刷好感，说不定还能吸引到谁家子弟，将来嫁入豪门。

梁艳越想越满意。

姜伊在她打量的视线下显得有些不自在、不舒服，下巴微微皱了一下。

胃有些抽疼，好饿。

站在不远处楼梯上的钟程视线很好，注意到她的这个小细节，皱了下眉头。原本看到她们母女俩在谈话，他下意识地停步，不想打扰，没曾想却在这两三分钟里面频繁看到姜伊不太高兴的表情。他跨步往下，直朝客厅沙发位置去。

“菜要凉了。”他说。

姜伊的眼睛睁得圆溜，瞧着他。

梁艳收住话头，对钟程露出一个长辈特有的慈祥笑容，接着又觑向姜伊，收回来，说：“啊，对，午饭时间到了，吃饭去吃饭去。”

钟程的视线紧盯着姜伊。

“哦。”姜伊站起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