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宣看着肖齐齐关切的表情,摇头,“他们没有逼我。说到底,都是自己在逼自己而已。”
“我不懂那个,我只知道,不快乐就不要去。你既然不喜欢那个家,就不要回去,不行么?”
夏宣苦笑,“傻瓜。”
肖齐齐委屈地皱鼻子,“讨厌,以后不跟你说那个了,自己过自己的。”
“好,这半年,我只陪你,只谈风月,不谈世俗。”夏宣刮肖齐齐的鼻子,“再皱鼻子成老太婆了。”
“夏宣,你每天都干些什么?”肖齐齐和夏宣两人拥着被子聊天,暗夜里清晰地听见对方的呼吸。
“嗯,其实很忙。”夏宣斟酌着语气,“每天见很多的人,学处理公司的事,晚上参加格式的宴会、聚会,跟不同的人微笑、寒暄、说几乎相同的话。”
“那很辛苦吧?”肖齐齐想象着那种穿着贵气的西装、华丽的晚礼服,挂着万年不变笑容寒暄的所谓上层社会生活。
“习惯了或许就好了。”夏宣的声音里有淡淡的冷漠。
“那……是不是有很多美女?”八卦杂志里总有许多大家富少和各色美女明星的绯闻,虽然她不知道夏宣所说的他家到底有多有钱,在香港又是何种社会地位。
“呵呵……”夏宣闷笑,“你都想些什么呢?”
肖齐齐暗自伸舌头,哼唧道:“人家不都这样说么。”
“其实,会有很多美女的。”那些人身边谁不都是美女如云呢,他们所谓的地位,不都是靠金钱和女人来炫耀的么?夏宣默默闭上眼睛。妈妈说如果选择了,就要坚持,或许他该习惯。
“那有没有见过很多明星?是不是都跟电视上一样漂亮?”肖齐齐八卦起来,探起半个身子看夏宣。
夏宣伸出手,将她摁进被窝,“不说冷吗?别动。”又好气地问道:“你怎么也对这种八卦感兴趣?”
肖齐齐叹气,闷闷道:“不是很感兴趣,而是,夏宣,我突然觉得我们很遥远。”
“胡说,我们这样近。”
是啊,我们这样近,却还是觉得遥远。或许与夏宣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淡远和不现实。
肖齐齐也忘记了怎样睡着的,只记得跟夏宣说起学校的趣事,朋友,老师,学业,毕业,实习,同事等等乱七八糟的见闻,十指交握,夏宣的话从来不多,只捏着她的手心,仔细地听她说话,不时回应她几句。她就这样带着暖意,与夏宣躺在一张床上,度过了这个并不寒冷的情人节。
第二天夏宣便坐飞机走了。肖齐齐只送他到车站,看着他微笑离开,也蹦跳着上了去公司的公交车。前路很远,却不是我所能预料,那么我们只过现在。这是许多毕业生最后醉生梦死的感慨。肖齐齐也这样安慰自己。
之后的日子,每天的电话,跟很多情人一样,夏宣永远是那样温柔、耐心,静静地说些关心的话,偶尔会说,“齐齐,我想你。”只淡淡一句,都能让肖齐齐激动很久。或许,窗户一旦打开,新的世界已拥入怀中,就没有了犹豫。
肖齐齐一直磨到三月底才回到学校,拿着卖身契,肖齐齐没来由地抽了抽嘴角。她想起夏宣说的,“毕业后跟我去美国好么?”好么,不用回答,早有答案,这本不是肖齐齐计划中的爱情。所以夏宣说,“其实北X大学国内最好,继续求学也不错的。”肖齐齐在电话里听着,一阵的恍惚,是承诺或是继续的佳音?
二十、猜忌(一)
肖齐齐三月底才回到学校,夏宣听她说回来,第二天也就回来了。肖齐齐就坐在湖边等他,看青碧的草露出娇嫩的牙儿,感受着春天浓浓暖意。
夏宣一走到湖边远远就看这肖齐齐嘴角含笑,目若春水,娇柔的容颜在阳光下甚至能看清脸色柔软细致的绒毛。肖齐齐眼帘一颤,回头,看到夏宣,笑着奔过来。站在夏宣面前,仔细打量着这个似乎太久不见的人,“夏宣,你好像瘦了。”
夏宣伸出手抓住肖齐齐,轻轻一拢,肖齐齐就跌进他怀里,夏宣深深呼吸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