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是谁?”肖齐齐好奇地问道。
陈远兴晕倒状扑到旅馆门上,门不巧同时打开,陈远兴就很不雅地扑到开门的胖大婶那对颤巍巍的肉弹上。陈远兴狼狈地挥舞了半天爪子才抓住门框直起身子,胖婶笑眯眯地顺手在陈远兴结实的臂膀上捏了一把,甚至还抛了个媚眼,肖齐齐再也忍不住,笑得肚子抽筋。
“小弟弟和女朋友开房?”胖婶一句话,让肖齐齐红了脸,却见头顶那人得意地做了个鬼脸。
三十三、分手
夏宣握着拳头,远远看着那小旅馆那间窗户灯亮起,再看着熄灭。他突然也想抽烟,转身走到肖齐齐刚才坐着的树下,捡起那被丢弃的520和火机,慢慢点燃,一丝丝抽入心底,清凉的带着呛味的云雾钻入五脏六腑,却如刮肠般让人心酸疼痛。
原来,520是这种滋味。
学校外的小旅馆,很简陋,一张破桌子,一张沙发,一张勉强算结实的双人床,铺着凌乱的被褥。
肖齐齐嫌恶地看那床,狼藉、脏污,多少痴情纠缠在此发生?那日夏宣是不是也这样抱着许纯躺倒在那个宾馆的床上?而他们呢,却是大地为床,天空为幕,清风作证,一切的缠绵是那样真实、自然、快乐,这是区别还是幸福?
陈远兴打着哈欠,甩了鞋子,扑到床上就睡,根本就没看见那不知道多久没换的床单,突然感应地睁眼,正望见肖齐齐恶狠狠的目光,“师姐,你跟床有仇还是跟我有仇啊?”陈远兴只觉浑身要被刺穿了一般,一骨碌爬起来,挠头,可恶两天没洗头洗澡痒死了,“算了,算了,师姐,我怕你了,你要睡床就睡吧,我睡沙发。”
肖齐齐终于发现自己的异样,收回目光,坐到沙发上,“你睡,我坐沙发。”
陈远兴此时真的是困意难捱,哪里还再谦虚?重新扑倒在床上,嘟囔:“师姐,你可别后悔啊,拜托别用那种眼光盯我了。”
肖齐齐起身“啪”地关上灯,“挺你的尸吧,话那么多!”才话完,就听见陈远兴均匀的呼吸声。肖齐齐不禁哑然失笑,第一次跟男生开房,居然是这样!
肖齐齐本不愿睡着的,但半夜实在难捱困意,不知不觉间便蜷缩着睡着在沙发上了。醒来时却还早,外面只有朦胧的晨光,太阳还未出来,偶尔的洒水车声悠悠而过。看表,还不到六点,宿舍也快开门了。肖齐齐起身,看床上依旧呼呼沉睡的陈远兴,坦荡无邪的男生,看似张扬无忌,实在体贴善良,肖齐齐想着豁然开朗,轻声说了句:“谢谢。”便离开了小旅馆。
清晨的风格外的清爽,路上还有被环卫阿姨们扫起的尘土味,刚撒过水的路面带着潮意消除了几分六月酷暑的燥热,早蝉已经开始辛勤地唱歌,几只鸟儿扑棱着从木兰树丛中飞出来,惊落一片洁白的木兰花瓣,阵阵清香钻入鼻端,带着生机和热烈。肖齐齐闭上眼睛,感受着这清静世界间的伊始,其实万事也没有那么难过不是么?有爱,就有信任,就有坎坷,或许他们彼此该多一份坦诚和信任。
掏出手机,给夏宣发了条短信。肖齐齐便折进枫树小道上,慢慢地一步步向子湖走去。
夏宣一直站在木兰树林里,远远地看着肖齐齐走出小旅馆,看着她面含喜色,看着她淡定的笑,看着她摇曳的身姿消失在枫树间。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硌下一道深深的伤痕,那曾经残留手心的黄山上写的字怎么握紧都无法留住。很多年后伤痕早已消失,伤痛却依旧残存于心。
接吻,开房,上床,对于她原来如此简单。
肖齐齐走得很慢,她不着急,遥望着湖中几只野鸭扇动着翅膀扑棱远去,她又微笑起来。她从不后悔,摊开掌心,看着那什么都没有的手掌,那行炙热的字“夏宣爱肖齐齐”还带着生命燃烧在心底。
肖齐齐抱着希望等在湖边,她已经冷静,她可以面对许纯的痴缠、甚至欺骗,她愿意听他解释,她希望自己可以原谅。
夏宣远远地看着那抹熟悉的影子,很久很久。多少次,多少年他就这样跟在那个跳跃精灵的女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