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掉头!”夏宣放下隔音玻璃,向司机周平怒吼,周平猛一个刹车,车子停在路边,周平回头,“少爷,怎么了?老爷说要赶上晚上的Party呢。”
“掉头!”夏宣攥紧拳头,冷冷地吩咐。原来是这样,那天她苍白着脸,一直冒着冷汗,在学校门口,他那样冷淡地质问,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就那样走了;原来记忆是这样清楚,昨晚她苍白的脸色,虚弱的样子,每一存都镶嵌进心底,她喝了几杯酒,吃了几口菜,都记得如此清楚;甚至她指腹间那灼人的温度,仿若还在灼烧着她的指尖……夏宣捂住脸,抓头发,原来这样!她怎么可以这样糟蹋自己?她怎么可以这样无情?
夏宣所有的神智都只留下一点,她生病了。虚弱无力抽尽生命的瓷娃娃,却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是的,不管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但留在他心底却永远是那些美好的无法磨灭的记忆。但是,他做了什么?他想临走前见她最后一面,所以提出两个宿舍的聚餐,原想只是远远地最后看一眼,看她吃饭的样子,喝酒时的畅快,吃菜时小心翼翼的挑拣,不经意的笑,可是却变成了什么?谋杀、残害、泄愤?所以她会冷冷地说:“夏宣,我不欠你的。”流产,醉酒,高烧。夏宣觉得自己都快疯了,狠命捶着玻璃,催促着周平加速返回。
许纯抱着手,看着夏宣失魂落魄的绝望,有一丝的犹豫,如果这不是最后的撕裂,反而成了促成或和好呢?许纯只得闭上眼睛,等待最后的判决,但愿自己的判断不会有错。
她离开宿舍的时候,肖齐齐依旧是昏迷的,滚烫的身子火烧般,许纯也有真心的担忧,流产对女人身子伤害很大,而她却同时醉酒,又似乎在发烧,一个不慎那就是终身的遗憾。她在宿舍焦灼地转了几圈,终于想起昨晚在守门阿姨那里看到的出入手册。于是她坦然地提了箱子走出了宿舍,告诉阿姨,她的室友病了,自己要赶车,无法照顾,所以要阿姨打电话给她室友的男朋友,带她去医院。
三十六、医院
陈远兴昨晚送肖齐齐回去后,又钻进网吧,厮杀了一夜,上午才打着哈欠拐回宿舍,准备好好睡一觉,晚上打道回家。
头才沾枕头,手机就疯狂地叫,陈远兴咒骂着按开接听键,一声大嗓门阿姨腔浓重响起,吓得陈远兴一个激灵瞌睡都没了,陈远兴远远把手机拿离耳门,隐约听见那边吼了几句什么病了,女朋友之类,摇头,正要挂电话,那边的声音稳定了些,这下听清楚了,“……同学,快来吧,你女朋友可真是病得不轻,我刚才还特意去看了,都烧得不成模样了……唉呀,你们这些年轻人……”
“等等,打住!”陈远兴坐起来,皱眉,“阿姨,你打错电话了吧?”
“什么,打错,怎么会错?陈远兴,13XX”,报了一串号码,“同学,我可记得清楚,昨晚你才把醉酒的女朋友送回402的,才一晚上,以为阿姨我记性真的这样差了?”
“昨晚,醉酒,女朋友?”陈远兴终于响起来,不是那个师姐么,耐心:“阿姨,那师姐不是我女朋……”
“少婆妈了!”再次狮子吼,陈远兴又躲开了耳朵,“你女朋友再不送医院可要出人命了,你不管我可也管不了,通知你就不错了,叽叽歪歪什么!”然后“啪”干脆挂电话。
陈远兴茫然,啥时候师姐成他女朋友了?不对,不对,刚才那阿姨说什么来着,病了,要出人命了?陈远兴思索,昨晚师姐是好像不对劲,醉酒的人身子不会那么烫,不会是发烧了吧?醉酒,发烧,生病,关我什么事?陈远兴又栽到枕头上,睡意却已经被河东狮吼带走了,怎么都不能安心。恼怒地起床,骂了句国骂,罩上衣裤,倒霉的,每次碰到那师姐都没好事,生病了也要他这个陌生人去收拾烂摊子?
陈远兴悻悻地夹着单车风般闯进A大校园,从接电话到八号楼,不过十分钟,陈远兴看表,叹气,想我陈大少跟美眉约会也没跑这么快啊?
一进7号楼大厅,眼角的阿姨,就挥着手,“不用登记了,赶紧送医院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