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姐姐瞎侃的冲动了。呆站了一会,还是推开病房的门,闷闷地躺到另一张床上,塞了MP3听歌。
肖齐齐经历过这些事,一天的沉淀已经慢慢的理清了方向,她向来倔强,出了这样的事更是不肯认输和回头的,所以只强压着心头的绝望和伤痛,倒有些死灰的沉寂起来。似乎也只一夜间,便从一个活泼青春的女孩子步入女子死灰的空寂时代,一切不过一步之遥,就如同爱,一步之遥,却是永远。
不管肖齐齐如何不愿意,又在医院住了三天,做了个全身大检查,于大夫才肯开了出院单,又嘱咐了一堆的话,那些话让肖齐齐更沉寂了。
“孩子将来是一定不能生的了,还有些并发症后遗症,这些要以后才能看的出来,你应该还住些日子,这样医院才能继续观察你的炎症和子宫恢复情况。酒以后是不能再喝了,检查结果你将来或许会对酒精过敏,至于过敏会导致成什么结果,现在我们也无法得知。总之,尽量避免饮酒、劳累、生气、着凉等。医院开的药一定要吃,起码一个月不能见冷水,受冷,受气,吃辛辣食品,还有同房。你啊,更要多注意她的饮食,尽量多喝点汤,毕竟女人流产身体亏损很大的,不补补将来的身体或许就垮了。”
于大夫这番话都是对陈远兴说的,那个语重心长叫陈远兴不由一句一点头,似乎所有的错真的是他犯的似的,肖齐齐站在一旁只低头看脚尖,但心底对陈远兴的愧疚和感激又多了几分。
办理清楚了出院手续,结算清楚钱物,陈远兴肩上背着肖齐齐的大包,一手拎着自己的小包,另一手提了一堆的药,带着肖齐齐哼哧地离开了医院大门。肖齐齐回头看那个自己住了五天的雪白世界,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一直盘旋着,这里她就这样轻易葬送了自己一生最美好最尊贵的权利吗?
陈远兴见肖齐齐又露出那种凄然淡定的神色,忙打哈哈笑:“那个于大夫真是可怕,原来男人老了这样啰嗦啊,你说我老了会不会也变得那么可恶?”
肖齐齐知道他是故意找话题逗自己,只得勉强接着说:“你现在都比他可恶。”说完转身不再看医院,急急地向外走,身体到底还是虚弱的很,急走几步就觉得心跳眼花,又怕陈远兴看见,勉强压抑住难受,放慢了脚步。陈远兴本就不是细心的人,哪里看到她的不适?只迈开大步走,还说:“你现在去哪里?”
“北X。”肖齐齐勉强跟上陈远兴的脚步,“陈姐打电话催着赶紧去报到呢。”
陈远兴站定,诧异地说:“不会吧,师姐,你应该回家好好休养一段日子的,没听见于大夫说你必须一个月什么都不能动么?”
肖齐齐向公交车站走,陈远兴跟上来,肖齐齐才说:“我不回家,我要去北X上班。”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就走?”
“嗯,你送我到火车站就分手吧。这些日子真的很谢谢你。”肖齐齐真诚地看眼前这个高大开朗的男孩儿,健康的体魄飞扬的眉眼开朗的笑容,嘴巴虽然有点坏但心地其实极善良和仗义。
陈远兴看肖齐齐,终于任命地咬牙,咬牙招手叫车,轻声嘟囔:“欠你的!”
肖齐齐没听见他的嘟囔,只看见他叫出租车,忙说:“前面就是公交车站,我们做公交去车站就好了。”
陈远兴丢了包在脚边,擦额头上的汗,“放心吧,师姐,这钱我不会跟你要的。”
肖齐齐听他又开始刻薄,有些生气,俯身拽起自己已经不很沉重的包闷闷说:“那我自己走。”
“喂,喂!”陈远兴扯住她的手,皱眉:“好好的一个女孩儿,干嘛老那么别扭啊?知不知道很不讨人喜欢耶。”
肖齐齐听他提起“喜欢”就觉得心头熄灭的火苗开始冒火星,冷目向他,“又没要你喜欢!要你管。”
陈远兴哑然,无力地看肖齐齐,“怕了你,师姐,算我求你好不好?大热天的折腾死人啊,你不热我还热呢。再说医生说了你不能劳累。”说完拽了肖齐齐手里的包就往刚停下的出租车走去,“走啦,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