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给你弄点吃的我就走了。”陈远兴忍住心底多余的担心,走出房间,拍脑门,自语:“傻了吧?不是说下了火车就不管她的呢?人家既然都不稀罕了,还是赶紧走吧。”走到厨房一看,锅碗瓢盆俱全,只是都是熟悉,具体该怎样用完全不知道,苦恼摸鼻子,怎么烧水啊?
“师姐,怎么烧水?”陈远兴在厨房看了半天,也没能用他精确的头脑算出哪一个是正确的烧水工具,只得硬着头皮回房间问肖齐齐,肖齐齐此时正翻包找拖鞋,半天什么都没找到,想想便知道是陈远兴给丢了,忍不住叹息,这家伙怎么就这样不爱惜东西?还没等感慨完,就听见陈远兴殷勤的问“怎么烧水”,更是无语。
肖齐齐起身,进厨房,熟练地找出水壶灌水,提到煤气灶上点火,陈远兴一直看着她的每个动作,皱眉:“这么麻烦?还是不卫生的水,明天去买个饮水机。”肖齐齐站在厨房门口,光影交错,身子更显得细长瘦弱,陈远兴看着又有些忡怔。
“陈远兴,你回家吧,我真的没事了。”肖齐齐抬头看陈远兴,原来他这样高,似乎比夏宣还高一些,“这些天,谢谢你。还有,房租钱,我会还给周先生的,你帮我跟他说。”
轻语软脆的柔声让陈远兴有些心动,差点就说出“我不走了”,但想起周子键说今晚一出去玩的话,忙忍住了,说:“那好吧,我走了。不过你千万记住于大夫说的每一件事,我看这里有洗衣机,你衣服一定不要手洗,不要做饭了,外面有饭馆去买点吃的,还有给你们公司打个电话,要不再过几天去报到,千万不要伤心,特别哭,太伤眼睛了,还有……”陈远兴无形中变得如此啰嗦,自己都没发现。
肖齐齐笑着打断他的话:“我都知道,又不是小孩子,倒是你,路上小心。”
陈远兴悻悻地讪笑,进屋拿了自己的包,出门,关门时还是不放心地说:“记住我的手机号码了吧?有事打电话给我,我住在西城,离这里还算近。”
肖齐齐笑着点头,“去吧,再见。”门关上,肖齐齐收起笑容,其实这个男生很讨人喜欢的,不过就偶尔的恶作剧和油嘴滑舌让人生气而已。
其实出门后的陈远兴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明自己是债主的,怎么看着自己都跟欠债的那个似的?从兜里掏出肖齐齐写的那张欠条,看到青春损失费和爱情缺憾费若干时,心情顿好,忍不住哼起小调,什么时候不开心,就向这爱哭鬼讨这两样好了,看她拿什么还?
自作孽,不可活,古人的话。此时快乐的陈大少,理科生,似乎不懂这句话文绉绉古老谚语的含义和韵味。终有一日他明白的时候,是不是恨得要撞墙?
肖齐齐开冰箱,看见有冰镇的水,忍不住倒了一杯,冰冷的水从口腔穿过肠胃,满腹灼热的烦躁瞬间化为无形,全身依旧缠绕的燥热也暂时缓解,这种感觉真好。
木然地回房间,打开包裹,拿出那张自己快递了大部分行李的邮递单子,皱眉,该死的,南城的长运站?怎么去取?凭自己现在这样单薄的体力看来是没有办法的,只能过些日子再说吧。草草收拾了自己没剩下几样的行李,便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窗外渐渐低沉的暮色。很久,才站起来,拿了钥匙,该开始重新生活了。下楼买手机卡,给陈姐打电话,陈姐还在公司,约好明天去报到,或许这样就是开始。
肖齐齐回来的时候,客厅电视开着,是一个长发的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子,正坐在沙发上喝水,皮肤微黑,肖齐齐知道这就是周子键公司的员工,忙笑着打招呼:“你好。”
华若敏初见肖齐齐惊艳了一下,有些了然,难怪周总会特意嘱咐她这样一个公司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声,的确是个美女,不过太苍白了一些,起身笑着说:“你是肖小姐吧?周总已经跟我说了,以后互相关照,我叫华若敏。”
肖齐齐对华若敏的诺诺大方很有好感,忙说:“麻烦你了,叫我齐齐就好了。”
华若敏也不推辞,“齐齐,既然这样,大家就不要客气,你叫我敏子吧,大家都这么叫的。你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