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满屋眼球和偷笑。
江一蓝恶寒地收紧嘴巴,捂住胸口,花痴状,“好帅啊!”转而捂着嘴冲进厕所,呕吐,“陈大少,算你狠!小心老娘把你在肖齐齐面前的丑态全曝光,然后拿到八卦杂志卖钱!”
“江姐,什么丑态?卖什么钱啊?”厕所无来由地冲出一堆莺莺燕燕,围住了江一蓝。江一蓝抱头鼠窜,“果然女人还是嘴巴小一点比较好!”
“宝贝儿,我想你了,快接电话吧!”“宝贝儿,我想你了,快接电话吧!”……
恶俗的彩铃声一遍遍冲击着众人的耳膜,全办公室的人都忍不住恶寒,难不成办公室空调坏了,零下二十六度?坐在江一蓝旁边的张铭终于忍不住拍案而起,“江一蓝,你再不接电话,我掐死你!”
江一蓝身子一抖,仿若听见了电话那头某女阴森森的声音,“江一蓝,你再不接电话,我掐死你!”
一杯冰水,冰冷透彻的凉意让肖齐齐的心骤然安宁了下来。难得偷闲,能有时间坐在温度适宜的咖啡厅喝冰水是何等惬意。肖齐齐看了眼表,时间还早,她有大把的时间在这里等江一蓝。
肖齐齐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淡淡的,偶尔停顿在某个地方,又似乎飘得很远。寥寥几个人,或许这样的下午,能有空闲端一杯咖啡浅尝几口的人并不多,时间在这个世界总是不够用的代名词。偶尔也有几个西装革履或合体职业装的男女谦让着,带着优雅的笑容,步入咖啡厅,然后又优雅地离去。斜对面挺立的大楼前,保安带着白手套打着手势指引着开进广场的车子停放妥当。马路的斑马线上老人牵着翘着辫子的小姑娘在等红灯。肖齐齐勾了勾嘴角,挂起一丝惯常的笑容。“服务员,来一杯蓝山,哦,不加糖。”
火红的渲染着大片花朵的裙子,大大的裙摆随着远去的车飘起,然后肖齐齐仿佛看见江一蓝咬牙腹谤不已的精彩表情。肖齐齐看着江一蓝小心地扯着裙裾,过了马路,慢吞吞地向这里走来。不由摇了摇头,额边的碎发随着晃动扯住了眼睛,肖齐齐伸出手指捋起,这头发又该剪了吧?
陈远兴喜欢说:“齐齐,留长发吧,多飘逸啊,你头发黑皮肤白,映衬着肯定很美。”她会不屑地说:“黑发白脸那是小倩好不好?”然后陈远兴会像隔壁张奶奶家的大熊一样在沙发上打滚。
又似乎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个人说,“你头发卷了,很有女人味。”那时她嘴里表示着不屑,可心底却乐开了花,于是每日傻傻地去理发店让那高瘦的总斜着一双金鱼眼的帅哥打理几个小时的头发,然后举着那鸡窝头到处乱晃,试图得到他温润的一笑。
骤然惊醒,眼前晃着两根白胖的指头,有人用极其恶俗的口吻怪声道:“肖齐齐,这是几?”
肖齐齐指了对面的蓝山,“你最喜欢的蓝山。”
江一蓝似乎有些拘谨,勾着裙角小心翼翼坐下,“不会没加糖吧?”
“嗯!”肖齐齐郑重地点头,“你可以选择喝或不喝!”
江一蓝咬牙,吸了口气,壮士赴死般,端起咖啡,牙缝里钻出,“我喝!”然后就是一大口,“啊,呜呜,烫死我了!”江一蓝跳起来,“啊,水,水,苦死我了!”那声音大的跟卖菜的大婶有得一拼,引来几道侧目。
肖齐齐不动,只淡淡地看着江一蓝,直到她自个折腾够,大口喝着白糖水,挑着细长的眉,斜乜着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偷偷地审视着她。
“拿来!”肖齐齐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修剪整齐干净的指甲涂着透明指甲油,晕着一层珠光。
“哇,齐齐,你的手长得就是漂亮!唉,没办法,谁叫人漂亮呢!”江一蓝夸张地伸出白胖的手指抓住肖齐齐的手指,“哎呀,这指甲油也漂亮,你看我前几日买的怎么就没有这样剔透的珠光?”
“别打岔,拿来!”肖齐齐不为所动,直指目标。
江一蓝泄气,放开肖齐齐的手,无辜地眨巴眼睛,“拿来什么啊?”
肖齐齐不屑地乜一眼江一蓝,“今早的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