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泄着灵魂深处的孤独和不满。肖齐齐笑了笑,日子还是不能清闲,清闲下来就会觉得生命有了空白,就会胡思乱想,就凭添了伤感。
十年,她用了十年耗尽了全身的元气,把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冷漠清淡的样子,敛却了少年时候的激情、简单、执着,甚至放却了隐藏心底对爱的渴望,任由身心腐蚀着欲望、现实,再也没有张扬的笑、脚不沾地的走路方式、脱口而出的随意,只有现在这样完美的笑容和合体的举止。以江一蓝话说,就是一副死气沉沉的鬼样子。江一蓝见过她最张狂的青春年代,所以有些时候,未免惆怅和遗憾。只是,她自己呢?遗憾么?或许从离开大学的那天起,从自己在医院睁开眼睛望见陈远兴那双带着欣喜的笑眼起,从彻底将夏宣的名字从手机里删除的那日起,就彻底颠覆。只是江一蓝永远不知道,是怎样的岁月让肖齐齐变成这个鬼样子的。
之后的日子也曾有过美好和快乐,她曾经为那样的幸福而惴惴不安,为着那个男子的痴情而感动,可是终究还是因为路不同而分开吗?偶尔的纠缠,不是延续,而是更死寂的疼痛和落寞,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爱或不爱吗?放弃,却不肯;继续,却不敢。
饭菜的飘香已经在屋里散开,陈远兴鼻翼动了动,但并未醒来,只转了脑袋,依旧沉沉睡去。肖齐齐过去,啪一声关上了电视,声嘶力竭的吼声顿时消失。
“齐齐,别关电视。”陈远兴眼皮动了下,翻身,肖齐齐抱着肩,看着他修长的身躯勇敢地从沙发上滚落到冰凉的大理石上,然后听着他的脑袋磕到地上“咚”的一声。
肖齐齐扯了扯嘴角,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这样不掩饰自己的孩子气,“醒了?醒来就吃饭!”
陈远兴捂着后脑勺,哼了一声坐起来,把靠枕使劲摔到沙发上,微皱的眉眼显示此时这人正闹起床气,“哼,我疼,我不吃饭!”
肖齐齐自顾坐到餐桌前,盛了碗鱼头豆腐汤,美美地喝了口,“嗯,真香。”
陈远兴插着腰气呼呼地站到肖齐齐对面,肖齐齐抬脸认真地道:“大少,不是要走了么?大门在你背后,转身向右,好走!”
“最毒妇人心!”陈远兴牙缝里挤出一句,拉开椅子坐下,长臂一伸,肖齐齐面前那碗汤就到了他面前,不客气地再抢过汤勺,就是一大口,“哦,呜,嗯……”
肖齐齐看着陈远兴变幻着面色,囫囵地吞下汤,然后伸出舌头小狗般委屈地看肖齐齐,想笑又忍住,正色道:“大少,那是我的碗好不好?讲点卫生!”
陈远兴委屈地眨眼,“肖齐齐,你故意的。呜呜……”
“行了,少装!赶紧吃,吃完滚蛋!”肖齐齐推了那盘青菜到他面前,“多吃青菜。”
陈远兴夸张地一甩筷子,“哇,我不吃了!”
肖齐齐眯眼,陈远兴咬唇,坚持不住,低头,“我最讨厌青菜!”
“有营养,不能挑食!”肖齐齐认真地道,看着自己面前那盘红烧茄子,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以前她从不吃茄子,只看着那软滑的紫色东西,总觉得可怕,那时她就那样子,认为不好的东西绝对不碰,觉得好奇的绝不放过,所以她从小到大从来没吃过茄子。夏宣一贯的好脾气,温润的眼总带着迷离的雾气,多少年后她都能清楚记得,他夹了茄子到她碗里,言语依旧温和安静,但眼神却带着不容置疑,“有营养,不能挑食!没尝试过,怎么会知道不好呢?”是啊,没尝试过,怎么会知道不好?于是,后来,她尝试了,只是那滋味并不好。后来,她在他一步步的引导下,又尝试了更多的东西,那感觉却很好,却又在她的任性和倔强中不觉溜过,只留下千般滋味。但从那以后,她开始吃茄子,不再挑食。
陈远兴不同,张扬、热闹、天真,而且爱撒娇,就像邻家的小弟,他会摇着她的胳膊,小狗般蹭,“我不吃青菜,不吃青菜!”而夏宣会不吭声,直接尝试,然后闭着眼说:“嗯,味道还不错。”缓缓睁开的眼氤氲一片,带着某种难言的诱惑。
“姐姐,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