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1 / 2)

为什么啊,哥哥。

每一次,都问,为什么。

言小少会很认真很认真地想,想不通了,把手中的牛奶袋子递给那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不许昂,再得小红花,揍你!给你喝牛奶,不许哭!!

他从不说,温思莞,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有关信任,有关承诺。

长大后的言希,对长大后的温思莞说,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他看到阿衡侧身蜷缩在床上,死死攥着被子,背上一片粘稠散发腥味的红。

挥拳,狠狠打向了温思莞,投掷了所有骨髓中的暴力,不留余地。

那个苍老的能看到皱纹的女人,目光悲伤,看着他。

他说,我终于知道了言希两个字的弱小。

多么可笑的言希。

抱起阿衡,那个姑娘,像个新生的小孩子,乖乖蜷缩在他怀中,不喊疼,不会哭,除了苍白,只剩下解脱了。

她笑,发着烧,脑中一片混沌言希,我们言希,长得真好看。为什么不笑。

言希红着眼睛,微笑,颤声哄她嘘,不要说话了,宝宝。

他用毯子裹起那一块血迹痕痕的背,抱着她,一路奔跑。

车辆,天桥,行走,寒风,寂寥,巷里巷外。

像是捧了一个盛了月的水碗,呵护着,跌跌撞撞,不敢失手。

珍宝呵珍宝。

言希忽而想起大学中男生聚会时的戏言女子美貌极盛,楚楚可怜起来才摧人肝肠。

全他妈的屁话。

脑中成了一团浆糊,谁还有闲心理她美还是不美。

事后,孙鹏常常取笑他美人儿,法拉利养在家里,关键时候还是不如两条腿。

他是咬了牙的孙鹏,我但愿你从不曾遭遇这种丧失!

孙鹏笑得白晃晃的齿言希,我同你最大的差别,就是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天知地知,我知,他人不知。

到了医院,值班的医生给阿衡打了退烧针,然后说伤口需要清洗,要言希先出去。

言希欲言又止。

医生看到阿衡的伤口,明知是人为,下手太重,大抵家暴。不明真相,对言希板着脸人都成这样了,有什么话,说,不要耽误时间。

他笑了,对着医生鞠躬麻烦您轻一些。她疼了,向来不肯吭声。

远远看了病床上熟睡的阿衡一眼,转身,合门。

坐在医院的长廊上,大年初一,一片寂寥。

手机上有几条简讯,同学群发的短信,新年快乐,最近可好。

言希一一回复了,抬指,才发现自己掌心沾着阿衡的血,愣神,握住手机,走到洗手间。

水龙头,打开,哗哗,冲洗,淡掉。

暗红流过,他看着,洗不掉的腥味。

一遍遍,一遍遍。

言希面无表情,洗手液,揉搓,泡沫,冲掉。继续,洗手液,泡沫,冲掉。

手心变得很红,像一块胎记。

忽而,摸到洗手池畔的手机,狠狠地,摔向暗壁,扯了黑发,痛哭出来。

皱缩了面孔,是无法天真无法高傲下去的言希,只能强大了。

有时,是恨着阿衡的,莫名其妙地,想恨。总是希望人人都爱她,那么言希也许就不会这么患得患失了,可是,如果她有很多人很多人爱护着,那么,言希又算什么呢。

走回了那个白色的房间,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这个姑娘,睡得多安详。

他说,命运把你给了我。

或许,将来,你会有另一种选择,但是,现在,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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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退烧时,窗外阳光正好。

冬天,太阳显得弥足珍贵。

眯了眼,站在窗帘旁的那个黑发少年俊秀挺拔,左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