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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芜像一滩烂泥瘫在耳房中,身上鞭痕纵横交错,浸透了盐水的衣衫紧贴在绽开的皮肉上。她脸颊高肿,嘴角破裂的血痕已凝成血痂。
看守她的两个太监见她爬都爬不起的惨状,早已懈怠,一个靠着门框打盹,另一个无聊地剔着指甲。
太后那些恶毒的诅咒在绿芜意识中不断响起,还有阿箩那双懵懂依赖沈清霜的眼睛,与母亲倒在血泊中死死护住妹妹的画面反复交织。
绿芜涣散的目光,死死盯住了打盹太监腰间挂着的钥匙串。
机会只有一次!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痛苦的呻/吟,身体蜷缩了一下,仿佛承受不住鞭伤的折磨。这动静惊动了剔指甲的太监,他皱着眉不耐烦地瞥了一眼。
绿芜抓住这瞬间的空隙,她一直蜷在身侧的右手,猛地探向发髻的素银簪子!
她将发簪尖锐的尾端抵在自己颈侧血管上。
看向两个太监,“放我走...不然...我死在这里...太后...要的东西...你们...永远也拿不到...”
打盹的太监猛地惊醒,剔指甲的也吓了一跳。
“贱婢!你敢!”一个太监色厉内荏地喝道,想上前抢夺。
绿芜毫不犹豫,簪尖狠狠往皮肉里一送!一缕鲜红的血线立刻顺着她苍白的脖颈蜿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