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冰冷旋涡里,唯一抓住的、带着温度的光!哪怕是同坠地狱,她也绝不可能放手!

她挺直了脊背,努力维持着脸上那副哀婉柔顺的面具,一步步走下阶梯。

宫道漫长,仿佛没有尽头。

前方宫墙的转角阴影里,一个穿着一身深紫的锦缎常服之人,负手而立。

暮色勾勒出陆靖琪颀长的身型,嘴角噙着一丝令人极不舒服的冷笑。

“白姑娘,”他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虚伪的关切,“脸色如此难看,可是被娘娘训斥了?”

他向前踱了两步,从阴影里走出,眼神扫过她苍白的面颊。

白若璃的心一沉,强行压下胸口的厌恶。

她微微垂首,露出一段脆弱白皙的脖颈,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与后怕:“劳陆大人关心...怪妾身无能,险些误了娘娘的大事...”

她抬起眼帘,眸中迅速蒙上一层水雾,泫然欲泣,将那份楚楚可怜演绎得淋漓尽致。

陆靖琪嘴角那抹冷笑加深了几分,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他踱步靠近,声音压得更低,

“险些误事?白姑娘,你真该庆幸你这性命,还有几分用处。”他目光落在她怀中的密函上,

“陆某奉劝白姑娘一句,娘娘的耐心是有限的,这恐怕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白若璃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颤,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铁锈味,才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低声道:“大人教训的是,若璃明白轻重。”

陆靖琪听到满意的回答,这才缓和了神色,“沈清霜如今傍上顾砚之这艘大船,对我们已成威胁。若想要扳倒沈知修,那就要先斩断最后那丝血脉牵绊。”

他微微侧身,目光投向宫门外的马车,继而又意味深长地瞥了白若璃一眼,“沈知修回京这么久了,陆某也该去与他好好寒暄一番了。”

白若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头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