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他直接杀你灭口?”顾菌问。
红莹笑说:“他杀我做什么?我可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他也舍不得杀我,不过他就是要杀我,那就杀了吧。”
顾菌见她能谈笑间说出这样的话,不禁心中有些感慨,这样明艳的小姐到底是经历过怎样的坎坷,才能在这样旺盛的年龄已把生死都看淡了。
史婉伊问:“他不舍得杀你是何意思?”
红莹回身瞧了她一眼,妩媚地笑着没答言。
“我带着姝儿回府,你们二人留在李府。”顾菌说。
红莹笑点了点头,史婉伊问:“听你所说,澹容公主的目的既是红莹,那我又何必一起躲着藏着?”
顾菌自忖片刻,说:“澹容的目的是景亲王,你与景亲王也算有过一段渊源,再者,我在宫内时,三皇子见到我却又想起了你,还琢磨着要和澹容讨你,为防生事,还是留这,小心为妙。”
话方说完,红莹便勾着史婉伊的脖子,笑说:“好姐姐,你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办呢?留这陪我一起说说话吧。”
顾菌听她这声“好姐姐”,又想起李若水说过她已然二十七八,史婉伊不过二十二三,于是别扭的转过了脸。
一时,李府的丫鬟过来为顾菌和白姝盥洗毕,顾菌便携着白姝驾车回往顾府。
归府路上,白姝又一次问了顾菌,如何在宫里待了那么久,顾菌一笑,但顷刻又皱起了眉,看向白姝说:“此次归府实属不易,还是多亏得淑贵妃娘娘匡助,才得抽身归府。”
因那日褚瑶将皇上画轴带给澹容时皇上约了改日再比画,正巧那日围猎完,皇上隔日便画性大发,乘着步辇到了昭华宫,还带上了淑贵妃与三皇子。
皇上整个人看上去还不如景亲王体盛,面白干瘦,大有回天之兆。
“二哥来得可巧,我正想找你去呢。”澹容见了礼便将皇上请入宫内,皇上入殿不过随眼一眼,便瞧见了顾菌,见她样貌端秀非常,便多瞧了两眼,淑贵妃察觉到了便说:“那是臣妾的表姐顾氏。”
皇上笑说:“瓠犀仙子之表姐比之爱妃毫不逊色。”
顾菌行过国礼,皇上看向澹容,澹容笑说:“顾卿可是我的,二哥可不要贪恋,都有了淑嫂嫂了。”
皇上瞬时哈哈大笑着同澹容入殿,一时长桌摆好,画具准备停当,那三皇子忽又说:“我近来闻风得,姑姑之前的宠嬖史婉樱之妹史婉伊似乎是被收到了顾府,今日正好一见顾姑娘,想问一声,可果有此事?”
顾菌听了此话,忽而想起之前褚珙为奉承三皇子,将史婉伊送入宫一事,方欲开口否认,澹容先说:“我这小侄子真是越发有长进了,连我的人你也要打听做什么?”
三皇子一愣,方笑说:“怎么?连史婉伊也被姑姑收入裙下了?”
皇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澹容,澹容方比划着笑说:“史婉伊是我顾卿的人,而顾卿又是我的人,那史婉伊自然也就是我的人了。”
话毕,皇上便又笑了,指着澹容说:“你啊,你啊。”
又说:“只是顾卿是顾家独女,如今顾家无脉,你把人召进宫,那人府上又如何?”
澹容笑笑方要敷衍过去,褚瑶便抢说道:“是啊,臣妾的父亲鳏寡在家,常日里也都由表姐照看着,现如今就连表姐也入了宫,那我父亲岂非无人管,这可如何使得啊。”
说着便垂下泪来,皇上忙劝慰说:“爱妃有着身孕不可伤心,澹容不过召表姐入宫几日不过就放回去了。”
澹容放下画笔干笑说:“皇嫂何出此言,就我所知,顾家无人,但李家素日也与两家不错,皇嫂所忧之事我也虑到了,顾卿入宫之日我便打发人去两府瞧过,都有顾卿表妹盐运使李若水照应着,如何说无人管呢?”
褚瑶暗忖这澹容究竟是什么毛病,但面上却丝毫不露,依旧用手帕拭泪,有条不紊地说:“只是若水姐姐世务繁忙,不止盐运使之事,还有宫内采办多多少少的也都在她头上,她为皇上办事,自然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