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怎么伤的这样,流了这么多血?我.....我这就去叫大夫。”秀香放下收拾起来的碎片,忙要出去叫大夫,顾菌一把拉住了她,说:“不用了,我没事,洗洗拿点金疮药来敷上,包扎一下就行了,别惊动了其他人。”

秀香略有纳闷,但还是照做了,赶忙去拿了些金疮药,又从小柜中拿出几块帕子换下了顾菌胡乱缠在手上的那个。

顾菌把手放在炕桌上,让秀香为自己包扎,一开始包扎时还好好的,包着包着秀香便呜咽起来,哭声软软糯糯,顾菌凝睇了她一会儿,安抚说:“我真没事,你不用为这个哭。”

“可是,小姐......”秀香看着顾菌的伤手,眼泪倏地又下来了,顾菌说什么也止不住她的泪,拿她无法,待她为自己包好伤口,把她揽入了怀中,亲了亲她的眉梢,拉过一个拐枕依靠着,又拉过被衾搂着她一起盖着。

被顾菌这样搂着,秀香好受了些,方停住了抽泣,顾菌理了理她额前的碎发,问:“方才褚珙和我讲,说是要接你过门,纳做良妾,还备了厚礼。”

说毕,秀香抓着顾菌的衣袖,问:“小姐,你要把我送给他么?”

顾菌道:“你愿意去吗?”

秀香睫毛微颤,道:“不愿意。”

顾菌便说:“不去便不去,我也不愿让你去。”

褚珙褚瑶留在顾府,晚上摆菜前还没走,顾雍把褚珙请进房内,说清了顾菌不愿把秀香赠出去,褚珙也不强要了,悻悻而归。

临走还把褚瑶托付下了,说:“我妹妹与顾姑娘素来交情就好,家中事也不用烦她,所以小妹想在这留宿些时日。”

这点顾雍还是答应的了的,毕竟顾褚两家世交,褚瑶也常在顾家留宿。

往常褚瑶留宿都是安排在竹兰阁的暖阁里,或与顾菌同睡一床,这次顾雍也没多考虑,把褚瑶安排在了竹兰阁。

顾菌一开始还觉得行动多有不便,后转念一想,自己一开始和秀香媾交媾不也就是为了让褚瑶看见死心,于是行事不但不加收敛,反而越发明目张胆。

譬如说,褚瑶吃完晌饭,想回屋歇一歇,刚一推门,屋里顾菌正抱着秀香你侬我侬,相互缠绵,褚瑶当即脸一黑,关上门就走了。

又譬如说,一日褚瑶正坐在小池塘边的亭子里观景,忽而一眼就看见那顾菌搂着秀香也在对面的亭子里观景,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的,十分亲密,褚瑶脸又一青离了亭子。

这样几日,风声不免传到了别人耳中,顾家独女好磨镜的消息不胫而走,此事在蓉城传得沸沸扬扬,世家们都当个笑话看。

顾雍从小厮那知她有磨镜这一癖好,顾雍对他养的几个清客相公说:“我女儿定是男儿魂投错了女儿身,我看这样倒好,男子身子污浊,女子性子柔弱,我家小女二者结合,是确确实实的女公子,以后定会在这满是污烟浊气的世道创出一番事业。”

清客相公当面应和,背地里却与旁人一同诋毁顾家小姐,顾雍知道后把他叫到家院,当着一众议论主子的婆子杂役的面,用麻绳把他的腰拴在马车拖了整整一天,顾家家仆被迫站在院里看了一天,听了一天惨叫求饶,直到人死了顾雍还不放过,直到次日清晓,身子衣服都被拖烂了才叫人裹了卷破席子扔出去。

“区区一个篾片,胆敢背地里议论主子,以下犯上,以后倘若再有人不安分守己,胡诌乱道,扯是搬非,同他下场一样!”

平日里顾雍都是恩多罚少,性子向来随和,从不重罚下人,这次严惩了身旁服侍的清客,众仆人都敛声屏气,一动不敢动。

这个死了,顾雍又请了几个,那以后顾家再也无人敢议论编排顾菌。

清客相公死的那日,顾菌特意去看了,见他死得凄惨,已然面容模糊,看不出人样了,叫人好歹把他入了殓,封了银子送回了本家。

那日处理了清客相公的事情,顾菌要回公中报账,去时见褚瑶左手拎着白玉执壶,右手拿着白玉爵坐在门斗下自己给自己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