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穿好衣衫,出了殿,佳贵人正脱簪跪在殿前,禇瑶蹙眉看向她,说:“本宫不能为你爹求情,谋逆之罪,理应当诛,本宫若为他求情,岂不连本宫也要完了。”

这话虽是拒绝,但还留有余地,佳贵人看向禇瑶,道:“妾身自知父亲死罪难逃,只求能保一家老小平安,哪怕碎尸万段,在所不辞。”

禇瑶瞥了她一眼,冷笑道:“你死了就死了,碎尸万段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说毕又蹙眉看向一旁的宫女,道:“把她扶起来,本宫真是要被她繁琐死了。”

顾菌在一旁不置一词,端详着那佳贵人,佳贵人目不移视地看着禇瑶,没有接过宫婢扶她的手,禇瑶冷声道:“待本宫姐姐出宫后,本宫会去和皇上求情,兴许能保你族女眷,以及你的贵人位分,你再跪着赖在本宫殿前,那这一句话也没有了。”

说毕佳贵人便自己撑地颤巍巍起身走了,待她走后,李若水想问她怎么这么糊涂,一个无宠的贵人,母族落败,帮她做什么,但她也明白禇瑶城府不浅,做事都有自己的考虑,便只感叹了一句:“这佳贵人倒是会求人。”

禇瑶对此也不在多言,只说:“不理她,我们叙我们的。”又看了看日头,道:“乳母该把公主抱来了。”

ps:作者忙得连轴转,更新不准时,望读者朋友们见谅。.·′ˉ`(>▂<)′ˉ`·.

第0072章 回忆:红莹忆阮莞

阮莞自小便一直是由母亲和乳母带大,很少见到自己的亲爹,亲爹是个商人,在她五六岁大时,捐了个主蒲的小官,做官去了。

主蒲家中几房姬妾也并不生养,但对着独女依旧不冷不热的,也并不敬重大夫人,总是动辄打骂,阮莞心疼额娘,却只能躲在衣橱中偷觑着胆寒心惊。

直到主蒲将阮莞送与浦江王做妾,夫人才与其决裂。

“你且好好的,我自不会薄待你。”浦江王与景亲王有聚麀之诮、共牝之癖,阮莞几番被折腾地下不了床。

浦江王妃比浦江王大些,是浦江王买回的丫头,与其并无什么深厚的感情,反倒是对阮莞这个被强取豪夺的姑娘多加怜悯,阮莞觉得她很像自己的母亲,便总在闲暇时与其相伴。

“便是想通些才好,若是无人爱护你,你才更当爱护自身些。”

这是浦江王妃常说的话,她不得浦江王喜爱和尊敬,府内奴才并不信服她,又上惧强夫,下惧豪奴,日夜操心王府内务,最后弄得身心俱疲,熬坏了身子。

浦江王只需要能为他管理内务的人,不需要地位相当的王妃,于是将阮莞扶了正。

阮莞管理着府上账目,总在军火军粮开销上多添几笔,长此以往,竟入不敷出。

她又瞒着浦江王,寻上景亲王,从他那借当了几万两的银子,浦江王只当是佃户上缴的,一味挥霍无度,却不知巨大的军火开销已经让皇上盯上了。

府里管家跑了,说:“浦江王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今上眼中揉不下沙子,他恐怕要遭殃。”

浦江王一死,王府便被抄的干干净净,皇上不愿被苛责刻薄,留了女眷们一条生路。

景亲王想起借去的几万两,怕被牵连,寻上门要将阮莞带走。

而在这之前,管家已经回过浦江王府,掳走了阮莞,卖去了妓院。

“你是新来的?”

阮莞更名红莹,看着眼前的嫖客,两眼一弯,笑得极其妩媚,道:“小女子名为红莹,新来的红倌。”

景亲王来满春院找到她,逼她交出借据。

“殿下可知,有些庄子专做生死契的买卖,我已签过,若我一死,那存的那些个东西就不知会流向哪了。”

自此景亲王再没来过,红莹做头牌的那段日子,有不少商贾要聘她为妻,文官武将要纳她做妾,但她拒不接受。

后来史婉伊入院,做了头牌,她风头不在,老鸨龟公也并不再捧着她了。

每一个寂寞凄凉的夜,红莹总会去找燕儿和思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