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话,她没有说,可声音却冷了下来。
陈国公等人身子一抖,终于明白,求江黛与李綦是无用的,他们二人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
陈国公将目光投向了陈呁,挣扎着跪走两步朝他道:“呁儿,我知道自己不是个人,是个畜生,但我好歹也将你养到这般大,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哪怕是看在这么多年养育之恩的份上……”
江黛闻言皱了眉,不由朝陈呁看去。
她担心的不是他心软,而是担心将来。
孝这一字大过天,陈国公不管如何,对陈呁都有养育之恩,此刻除了她与李綦之外,都是他们自己人。陈国公是做成人彘亦或是千刀万剐,都无妨。
但之后呢?
分江而治,陈呁登基之后呢?
追根溯源,陈呁是寄养在陈国公府,是寄养在陈国公膝下。陈呁称帝,哪怕陈国公今儿个被杀了,他也得给陈国公一个封号,还得做做样子,表示自己知恩图报!
若是左正一,江黛丝毫不担心他为了江山与明君之名会这么做,但陈呁……
他怕是忍不了!
李綦自然也想到了这点,他转眸朝陈呁看去,余光却瞧见了江黛看向陈呁的眼神。
他心里顿时就不大痛快了。
在之前简一等人在说到陈家之事时,也提到的陈夙的死,他也知道,陈夙是皇叔派人动的手,而主意是江黛出的。
那会儿只是一句话带过,并不觉得如何,可这会儿想想,哪哪都不对劲。
陈夙的死与江黛脱不了干系,陈呁却依旧在陈夙死后,潜入太子府只为见江黛一面,从头到尾都没有半点怨怪她的意思。
而江黛呢,他人还在这儿呢,就盯着陈呁看,还一脸担忧的样子!
那他算什么?
李綦气鼓鼓的朝江黛瞪了一眼。
江黛被瞪的莫名,不由朝他看去。
李綦轻哼了一声,撇开脸去。
水性杨花、始乱终弃!
江黛:???
刚刚还好好的,这家伙突然生什么气?这嘴嘟的,都快可以挂油壶了!
陈国公仍在说什么养育之恩,左正一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养育之恩?真是天大的笑话!陈家当初虽立了功,可到底是背主之人,李氏除了一个封号之外,旁的都没给你。轮到你这儿,更是遭了天谴,连生育的能力都没有。”
“是你求着老夫同你做的交易,将呁儿与夙儿记在陈国公府,是因为有老夫,陈国公府才有了今日,你才有了二十多年的奢靡。你都是老夫养着的,整个陈家都是老夫养着的,哪来的什么养育之恩?!”
陈国公闻言顿时一噎,结结巴巴的道:“不……不管怎么说,我……我都是他名义上的爹,他随我姓陈……”
“呵!”
左正一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不是他随了你的姓,而是你恰巧姓陈,否则也轮不到你!”
听得这话,陈呁不由朝他看去。
左正一微微偏头避开了他的目光,冷声吩咐道:“来人,砍去他的手脚!拔去他的舌头!”
下属闻言当即应了一声是,陈国公顿时激烈的挣扎起来。
下属直接点了他的哑穴,就要拔剑行刑。
陈呁看着激烈挣扎的陈国公,忽然开口道:“还是凌迟吧,让他在夙儿牌位前忏悔,是污了夙儿的眼!”
下属闻言朝左正一看了一眼,见他点头,当即长剑轻挥,陈国公身上衣衫顿时化成碎布落了地。
李綦眉头一跳,立刻朝江黛看去,正要开口说话,陈呁却快他一步,朝江黛道:“实在有些不雅,恐污了你的眼,不若你先去别处歇息?”
他的语声很是温柔,目光也满是柔情。
李綦当即便忍不住了,冷哼了一声道:“你对朕的未婚妻,还真是上心!”
陈呁闻言转眸朝他看去,淡淡道:“我对她上心,你是今日才知道?哦对,你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