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地咀嚼着一块蟹肉春卷,微微侧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看?什么。”言漱礼好整以暇地回视,慢慢将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线条结实的前?臂。
李絮摇摇头?,连续抿了几口清酒,没有讲话。
偌大包厢只他们二人,朝向?山野江川的窗棂被尽数推开,毫无禁忌地任由深蓝色的夜风涌入。
言漱礼坐姿慵懒,修长的腿搭在榻榻米上,手臂撑在身侧,挑了挑眉继续审视眼?前?人。
满室的静谧里,李絮遽然被他瞧得有些心悸。意志还在思考着应不应该问,行为就抢先?一步,先?向?他开了口。
“不打算告诉我吗。”她勾起自己颈间?的项链,“它?的来历。”
言漱礼静了片刻,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心安理得地接受一件礼物,对你而言是那么难的事吗。”
“没什么经验。”李絮半真半假道,“我其实很少收礼物。尤其是这种特别贵重的。”
言漱礼没动,仍是那副淡而不厌的神情,“一条既没镶彩宝,又没嵌钻石的白金项链,贵重得到哪里去。”
“感觉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贵重。”李絮相信自己的直觉,格外?笃定道,“不然Fabian不会特意指出?来。”
沉默像灰尘一样落在他们身上。
惟有夜风缭绕,无声串连着彼此的目光与呼吸。
言漱礼静静望了她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李絮以为他会就此回避,以空白作答。
然而下一秒,就听见他声线低低道,“我母亲的名字,叫作Lesley。”
李絮愣了愣。
勾着项链的食指,不自觉蜷了起来。
言漱礼的表情平静而平淡,没有掺杂任何多余的情绪,平铺直叙得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这是我父亲当初追求我母亲时,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