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得了那么多,直接一茶杯下肚,只觉身子从上到下都暖了起来,一股热气从头到脚服服帖帖的,手脚可算是能活动开了。
“你,你别这么盯着我。”他换了只手攥茶杯,将目光一点点头像被李笥初牢牢裹在怀里的汤婆子,“那个,就那个圆圆的,可以给我抱抱不。”
李姒初畏寒,怀里常年揣着两个汤婆子,又怕一个凉了不顶用,于是常常一用就是俩。
她怀里的已经被她抱凉了,被窝里的还热乎着,于是白了对面一眼,二话不说便将手上的汤婆子塞到了他怀里,自己又从被子里掏出更暖和的那一个。
带着女儿香的小铜壶闯入他的视线,他吸了吸鼻子,颇有些烦躁地看着书案旁徐徐燃起的白梅烟挥一挥手,便乱了,浓烟从指间饶过,散成了一缕的香。
“说吧,有啥事找我。”她微微抬眸,小女娃瞧着娇憨无比,“你若是不说我可睡了,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闲的。”
“我才不闲!”他下意识争了一句,说罢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争争争,你就知道争,你来这儿是求人办事的你还记得不,这会儿好不容易进来了,要是在被人赶出去那可咋整。
他扭过头去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确保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够友善后一爪子拍在了案几上,微笑着将怀中的书摊开放在李姒初面前。
“这是啥?”千字文?拿这个给她干啥,补习么?
“就是吧,那个,我不小心弄脏了我朋友的书......”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李姒初的表情,小霸王自从因为被关禁闭后便怂成了一条小鸡崽,真是说一句怕错一句,只得步步为营小心为上,一边翻弄书页一边嘿嘿地笑。
“你想让我替你抄书?”
“对对对!”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也不让你白干活的,你若是替我做的好了,我给你,给你银子。”
说罢便开始掏衣兜,左掏掏又掏掏,磨蹭了许久,久到李姒初都要睡着了,才从不知哪儿的袖口里掏出了几枚铜子。
“就,就这啊。”就几枚铜子,她头上随便扯一根簪子都比这儿值钱得多,好歹也是白家的小少爷,怎的混的这般惨。
被对方同情的眼神盯的耳朵发红的小少爷一把捂住铜板,扁着嘴为自己争辩:“这只是我买糖葫芦剩下的,我,我屋里还有,只要你帮我抄完,肯定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