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莫名其妙看了一眼穆澜,坐直身体,轻咳一声,郑重道:“我爱你,穆澜。我想和你结婚。”

穆澜愣了愣,脸色蓦地爆红,他没料到这种展开。

霁岩透明的耳廓也泛着薄红,但等不到对方回答,他脸色顿时不太好:“你不愿意?”

“怎么会?”穆澜下意识否认。

“手。”

穆澜伸出手,对方说,“左手。”

然后霁岩执起他左手,用刀尖极快极轻地在他无名指上划了一下,浅浅的伤口甚至没有流血,霁岩还是蹙起眉。

穆澜呆滞地看着这微不足道的口子。

它比起过去任一次自残留下的伤疤都要浅淡,却比任何一次都来的刻骨铭心。穆澜甚至产生再划一次的想法,这样可以留得长久一些。

接着霁岩把水果刀柄塞进他手里,伸出自己的左手,示意他也做同样的事。穆澜的手却在抖,怎么都无法划向对方的皮肤。

霁岩见他迟迟不动,便握住他执刀柄的手,替他在自己无名指上划下去。

血冒了出来。

穆澜顷刻间崩溃。

霁岩想,这个人甚至无法做到将刀尖对准他。他把刀盖合起放远,捏捏他下颌,解释:“戒指很早就订做了,但为了让你记清楚,别怪我用这个。”

“我今天说的所有的话都算数,不管你信不信。”

“你不是你母亲,更不会变成她。我会陪着你,和你一直在一起。”

“一切都会好的。”

穆澜闭上眼,攥紧手指贴在心口,良久道:“好。”

两月后。

穆麒带着女儿满满去了穆澜和霁岩的别墅。这栋房子他年轻时来过不少次,穆澜母亲死后,小孩总是独自一人跑来到这里躲着,穆麒隔三差五就得来一趟把人接回去。

他和老爷子都不看好穆澜重新住进来,但又不能冷眼旁观臭小子作茧自缚,于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来看看,意外的是,对方的状态出奇的好。

他在后园找到了正窝在躺椅上的弟弟。

“不要葱,多放辣,多放醋。”

“醋?”

“嗯,怎么,没见过煎饼果子放醋的?”

“……”

满满跑到他身边,喊了声“小叔”,接着疑惑:“煎饼果子怎么能放醋呢?”

穆澜被这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吓得一激灵,扭头看见他哥抱着双臂站在不远处看他,挑了挑眉,对满满道:“你没吃过,不代表不能放。你婶婶在排队,让他给你捎一个,”

穆澜说着,把手机塞到小孩手里,“想吃什么,给他说。”

满满点点头,看向手机,却只能看见一个男人线条流畅的下颌,她找了半天:“哪有婶婶?”

对方一顿,把手机上拿,精致的脸终于照进镜头,开口:“不要听他胡说,叫叔父。”

满满却没听清他说什么,看一眼手机屏幕,又看一眼穆澜,脸红红的:“小叔,这是婶婶吗?真好看……”

穆澜笑了,把她抱起来坐到腿上,“有多好看?”

“比爸爸和妈妈都好看、比电视明星还好看!”满满不遗余力夸道。

“听到了吗,她婶婶,满满夸你呢,不说点儿什么?”

霁岩抿了抿唇,估计是想发作,但碍着孩子在跟前,半响憋出一声“谢谢”,偏过头,脸又从镜头消失了。抠抠群二}散>0六酒;二三[酒六追。更

穆澜笑得停不下来。

穆麒晚饭没在这里吃,带着恋恋不舍的女儿回家了。

饭后散完步,霁岩拿出笔电,没去书房,和穆澜一起窝到了沙发里。对方倚在他肩头看书,霁岩则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公务。他现在把重要的工作基本压缩到上午,非必要,下午就不去公司,留在家里陪着穆澜。

但公司处在转型期,霁岩依然忙得不可开胶。穆澜有一次见着他财务报表,才知道他把国豪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