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得腿软,不由倚到门沿上晃神。那一刻仿佛回到高中时代的寝室,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两人大眼瞪小眼。

霁岩拿出卫生棉,洗了个手。穆澜的目光随着他身影亦步亦趋的移动。

“吐吧。”他听到男人开口。

穆澜也不装了,立马冲上去拉开马桶盖。他呕得辛苦,捏着洗手台的指节用力到泛白,那架势恨不得把心肝肺都吐出来。不过晚上基本没吃什么,吐出来都是酒。

直到吐无可吐,边上递来几张卫生纸。穆澜毫不客气地接过。

“你怎么还没走?”他嘟囔,无比理直气壮,仿佛这里是他的地盘,对方才是那位闯进来的不速之客。男人没理他。

接着那头又递来一杯水。

穆澜用它连涮几遍嘴,期间神情一直处于神游状态。水杯见底,他刚想放上台子,眼前晃了晃,接着毫无征兆向后栽倒过去。

又是那头及时伸过来一双手,将他牢牢撑住。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炸开在穆澜耳边,立即引起一阵尖锐的耳鸣,他捂住耳朵靠进霁岩宽阔的怀里,冷汗乍然起了一脊背,眼前又开始出现重影。虽然眉头蹙的很深,但穆澜神情还算平静。

“……你怎么还没走?”他又问了一遍。

霁岩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等着他那阵晕劲缓过去,然后一手揽住他腰,一手穿过他膝窝,打了横抱,出门迳自将他放到床上。穆澜正发懵,又见对方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抛给他。

话都没说,这回真走了。

穆澜看着大一号的睡衣睡裤,撇了撇嘴。

夜里没关窗,他听了半宿的浪声与风声,临近两点钟才睡过去。睡的不稳,却难得做了梦。虽然影响睡眠质量,但医生说做梦是好现象,说明白天的幻觉都进了梦里。

穆澜梦见回到高二刚开学,自己前排坐了位新来的转学生。那是个留着半长头发的男生,柔顺的发尾刚过肩头。中学校服宽大,但仍能看出对方板的笔直的腰杆。

穆澜对着少年的发尾痞痞地吹了口气,对方果然转过身来,雌雄莫辨的漂亮脸蛋上赫然是一对夹冰带霜的黑眼珠,又冷又俏。但凡长了眼的都知晓此人绝对不好惹。

但穆澜的眼生在脑门上,目中无人刻在骨子里,他偏喜欢挑这种硬骨头啃,一样回给对方一个挑衅的眼神。少年眉宇一蹙,眼不见心不烦,立刻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