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庆和帝半阖着眼,“只有一点,你与秋兰溪断了。”
燕清黎怔了怔,沉默下来。
“韶光,人人皆知太子风光,可太子肩上担得是社稷之重,为君者,不该有被人牵制的软肋,更不该耽于情爱。”
“……请恕儿臣恕难从命。”燕清黎深深伏在地上。
“韶光!”庆和帝震怒,“这就是你的决心?不过区区供人玩乐之物你都舍弃不掉,朕又如何放心将大宁交给你?”
“还请父皇恕罪,”燕清黎抬头看他,“她是我这一生挚爱。”
“挚爱?”庆和帝怒极反笑,“韶光,你还年轻,你难不成,还想为了她放弃皇位不成?”
“儿臣……“燕清黎闭了闭眼,蓦地流下一行清泪,“父皇,剑若能出鞘,固然是好事,可若能与她相伴,便是一辈子不出鞘,儿臣也甘之如饴。”
“韶光!”
燕清黎自顾自道:“儿臣看她方兴未艾,胜我自己如日东升。”
如果秋兰溪在现场的话,很容易就发现,燕清黎几乎将她‘我见犹怜’的神态学了个十成九。
“滚!”
茶盏在身侧碎裂,燕清黎俯身行礼:“儿臣告退。”
坐进回府的马车,燕清黎抬手拭去颊边泪痕,将大宁交给她?父皇近来真是越来越爱讲笑话了。
怕是她刚一下定决心,就被幽禁了。
燕清黎喝茶润了润嗓子,这一关算是过了,想来之后父皇不会在怀疑她把秋兰溪推上去的目的,搁下茶盏,她问:“她去哪儿了?”
有时秋兰溪也会在自己的衙门留宿,至于真的是有事要忙还是不想回去那就见仁见智了。
冬雪垂首道:“姑娘已经回府了。”
燕清黎嗯了一声,思量了一下今日之事,才道:“那边可以动手了,叫我们的人撤出来,别被牵连了。”
……
向春粟打探了一下秋兰溪的行踪,燕清黎这才换下朝服走过去。
秋兰溪在书房练字,她已经养成了习惯,情绪波动时便会依靠反复的书写来平复。
燕清黎从门口进来时,秋兰溪并没有搭理,过了一会儿,她才甩下笔,见燕清黎眼红红的,不禁软了口吻:“怎么了?陛下跟你说了什么?”
“无事。”燕清黎摇了摇头,抬手覆上她手腕轻轻按揉,“还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