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为什么打我?」他惨叫。
会叫痛那应该表示真的活回来了。不对,是醒过来了。
「我现在不想跟你讲话。」我转头哭了起来。
「北北北鼻你为什么哭啊?跟我说啊!」他着急的叫。
我只是哭个不停,哭到说不出话。
「对不起啦,我忘记跟你说,我们每次冬眠要醒来前,都会有一周的假死期,然后心脏颜色会改变。」兽男后来解释。
拎娘咧!害我肝肠寸断,竟然只是「忘记说」。
「我非常生气。」我握紧拳头。
「可可可以不、不要打我吗?」他害怕地说。
「我没有要打你。」我一拳打在床头柜上,痛得我眉头都皱起来,但我真的太愤怒了,不打点什么没办法出气。
「天啊,为什么你要这样?手都红了,等下骨头裂开怎么办!」他抓住我的手。
「不要碰我。」我把他甩开。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睡起来变成这样?发生什么事了吗?」他焦急地问。
「我要出去一下,不要跟过来。」我完全无法冷静面对他。
「你要去哪?」
「不要跟我说话。」我满腔的怒气无处可泄,不离开这个空间我会爆炸,我甩了门就出去,不顾他在后面北鼻北鼻的叫。
我在附近的公园乱走着,一边深呼吸,然后打电话给grce。
「他醒了。」我尽量用平静的口吻。
「恭喜!你应该很高兴吧。」grce说。
「不,我很生气。」
「唉,我可以理解。」
「我应该要高兴的,但我现在气到想杀了他。他好不容易活过来耶。」
「你知道你自己在气什么吗?」grce问。
「我想我知道。」
「那么去做你想做的吧,把情绪释放出来会好一点。」grce建议。
我挂了电话,呆坐在公园,感受口澎湃的怒意,很想大吼大叫,但在市区这么做,可能有人会报警,我想去海边或山上,又发现我没带钱包,只好再走回家。
「你还好吗?」兽男看我进门,担心地问。
「你还好吗?身体活动都正常了吗?」看到他时我瞬间失去了想大吼大叫的欲望,只觉得疲倦。
「嗯,很好,我现在觉得很有j神。」他动动透明的身体。
「所以你都没问题吧?」我确认。
「没问题。」他回答。
「那请你搬出去吧。」此刻我无法跟他面对面,看到他就会刺激我想起这三个多月来的折磨。
「蛤?」兽男听起来很错愕。
「如果你需要用钱,我可以先借你。」我只希望他赶快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不然那种愤怒又纠结的感觉更强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跟我说好不好?」他放软声音问。
「对不起,我现在没办法好好说。」只要提起这三个月,不,光是这一周来的痛苦,可能就会让我抓狂或崩溃。
「你...你喜欢别人了吗?」他紧张地问。
「你只想到这个原因吗?」我揉揉疼痛的太阳。
「那...是我做错什么吗?」
「没有,你没做错什么,但是我现在需要静一静。」我不可能打他出气,但我也没办法憋着,在同一个空间里我会疯掉。
「你要跟我分手吗?」他的绿光变淡了。
「现在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伴侣每年都要经历一次假死,甚至可能永远不会醒来,而我必须在旁边提心吊胆地看着,这g本是酷刑。
「你不爱我了吗?」他难过的问。
「一直都很爱。」这点我很笃定,但不是爱就能相处。
「好。我会搬出去。」他的光芒恢复了一点。
「谢谢。」我只剩下讲这两个字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