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祁越翻看那张没有寄件人信息的邮单,手指顿了顿。

当然查不到寄件人了。

A国本来实名制就不那么完善,追查起来极难,海关倒是查得严,可是也都不是什么违禁的东西,陆崇又会疏通关系,怎么可能会让他查到寄件人呢。

陆崇........他想到那辆开到小区门口堂而皇之地把人接走的迈巴赫,眼神晦暗不明。

这些天,他的公司被陆崇接连使绊子,麻烦不断,调查组隔三差五就传他过去,像是蓄意要把他绞死在无休止的琐事中。

商鸿生毕竟是明康几十年的掌权人,多多少少会有点拔出萝卜带出泥,他进了监狱,虽然罪名与明康无关,但是审计协会的人肯定是要过来走个过场的。

原本只是走个流程,可是陆崇却接二连三地搞出一点虽然不痛不痒但却让他无法抽身的动静,不是匿名举报账目问题,就是放些无关紧要的线索给调查组。

就像夜晚的房间里的一只嗡嗡叫的蚊子,虽不致命,却足够让人心力交瘁。

扳倒他不是目的,陆崇和陆家也没这个本事。但是陆崇确实聪明,也在这方面有些手段,能够把自己困在国内这么久。

但是即便是这样,商祁越也没有放弃调用人手去A国找穆言,可是他的手毕竟伸不到国外,即使和当地的权贵有些交情,也不能自己不到场就使唤人帮他做事找人。

这样找起来.......杯水车薪。

“您要等穆女士醒了之后和她说说话吗?”护工问他,“她这几天精神不错。”

“........”商祁越有些沉默地愣了愣,“不去了吧。”

六楼是高级私人病房的所在地,走廊空空荡荡,商祁越按下电梯去了一楼,不可避免地路过了大厅。

私人医院的大厅没什么人,不用排队,也没有孩子吵闹的哭声。消毒水的气味也很淡,并不难闻。

但是商祁越还是没有来由地讨厌这里。

他和穆言关系开始的地方也是在医院,他找到穆言的时候,穆言的眼睛哭得红红的,像小兔子,他那么要自尊的人,为了给母亲治病哀求自己,说要他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