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琛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口,听到她说这话,又回头朝她有些歉疚地笑了笑。

“注意安全。”贺清韵叮嘱道。

.........

“长官,人质身份确认,为航班AZ7009上的乘客,共59人,对方有枪,情绪极其不稳定,指定您接,初步判断可能是即兴挑选目标作案,有人质中枪。”

谢琛的身份在基地里不是什么秘密,谢家起家的手段并不光彩,仇家不少,但是能敢这样铤而走险威胁谢琛甚至为此不惜把军方尊严踩在脚下的,还从来没有人见过。

司机沉默开着车,往这座城市的军民两用机场那边赶。谢琛神色凝重地接着电话。

“谈判组已经开好了远程会议,您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吗?”

耳机里传来谈判组工作人员的的声音:“上校您好,可以听到吗,不用紧张,我们会分析罪犯的心理,给出最优答复,您只需按我们的指令来就好。”

“可以听到,好的,麻烦各位。”谢琛回答。

谢琛的声音冷静得出奇,这反倒令谈判组有些惊讶。一般来说,像他们这样的人往往不畏死,但是面对这种身上背负着人质性命谈判,往往会面临极大的心理压力。

“好的,现在为您转接.......”

“我的耐心不多,”谢戎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可以让他接电话了吗。”

谢戎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声音,然后是机械女声的的“正在为您转接”。

机械女声和沙沙的背景音过后,一个沉静冷冽的声音响了起来。

“.........海军陆战队,上校谢琛。请问释放人质的要求是什么。”

男人冷静得出奇的声音透过开着免提的电话传过来,让人感觉到短暂的心安。

那种恶心眩目的感觉好像好了一些,穆言努力地听着电话的内容,想要从中得知自己还有多久才能获救。

他真的能活下去吗,还是会变成下一个沃尔什呢。

沃尔什........他什么也没有做错,他只是提前坐上飞机想要去参加跆拳道比赛,又在身陷囹圄的时候勇敢地想要报警,仅此而已。

他还那么年轻,他的家人还在等他平安降落的消息。

“........把我父亲葬回多宾家族的墓园,让谢繁一个人来这里见我。”

谢琛听到电话那头的消息,沉默了一瞬,他听见耳机里谈判专家的提示,微微皱了皱眉。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莱奥·多宾先生现在在北卡罗来纳州的滨海疗养院,情况稳定。”

“他死了!”对方突然暴怒地吼出了声,“有人告诉我,他抑郁症发作,自杀了!你和谢承钧........你们一定是心虚,才不密不发丧,才把消息压下来不让人知道的!把他好好安葬了,再把谢繁那个畜生带到我面前,不然我就再杀一个人!这里有好多人,你不带他们过来,我就一个一个杀,好几十个人,我能杀好久.........”

“和他建立沟通,保持对话开放,”谈判专家提醒道,“安抚他的情绪,不要正面回答。”

在没有人看得到的地方,谢琛苦笑了一下。

心理战术的一个重要条件,就是利用信息差。军方和行动目标之间往往存在天然的不平等,这种不平等是谈判专家开展心理战术的关键。

但是对方把谈判的对象从充满未知的“军方”,转化为了具体的,有弱点的谢琛,这种信息差就会被拉得极小。

何况电话那头,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谢戎。

说是二人有多少情谊那不至于,但是谢戎对于谢琛的了解,却能在这场绑架中处于天然的优势地位。

“你父亲真的没有死,”谢琛缓缓地说,“你知道谢承钧看守他的人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不离身的,就算他死,也绝不可能是自杀。我可以以任何方式向你证明他没有死。这应该比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