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然眼睛湿漉漉的,但是忍住没有流泪。来之前他?就告诉自己,不可以哭,要让妈妈看到他?过得好, 而且很坚强。
他?有在好好长大。
“这是送给妈妈…的礼物?。”迟然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相?框,里头?是他?亲手画的画, “让它陪着你。”
迟然蹲下将相?框放在花束旁边,傅望昭看见那幅画,胸口?闷涨。
上面画着一家三口?, 其中男人和女人完全是按照他?给迟然的那张照片画的,中间那个小小的,牵着爸爸妈妈的手,笑得很开心的, 应该就是迟然自己。
或许这幅画并非诞生于这几天,而是存在过无数个梦境里,刻在迟然的内心深处,成为他?浑然不觉的某种?执念。
直到这一刻,执念飘散,落在纸面,代表着释怀和放下。
傅望昭相?信,如果池宁在天有灵能够看见,也会放心的。
他?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朝旁边走远了些,给迟然一些空间。
远远地,alpha注视着迟然掏出手帕,仔细擦拭积灰的墓碑,似乎在小声说?着什么。
那是他?无权参与的部分。
傅望昭烟瘾上来,摸遍了兜只翻出来两颗糖。
他?差点?忘了,自己正在戒烟。
倒不是因为烟盒上写着的那句“吸烟有害健康”,而是小孩子闻不得一点?二手烟,他?也不想迟然闻到。
傅望昭撕开包装,将一颗水果糖放进嘴里,咬碎。
甜丝丝的味道在口?腔流转,却压不住从?心里蔓延出的苦涩,到底还是比不上抽烟解压。
没过多久,迟然走过来,对他?说?:“我们走吧。”
“好。”
他?们往山下走,道路两侧的树木干枯贫瘠,偶有几只褐黑色的麻雀在枝头?轻巧地跳来跳去。
“然然…”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不约而同地望向对方,视线相?撞。
傅望昭盯着迟然的脸:“你先说?。”
“我父母的事,谢谢你告诉我。”迟然抿出一个浅笑来,“他?们没有…抛弃我。”
“这是我应该做的。”
迟然看了alpha几秒,心道傅望昭真的和以前很不一样?。
“关于你的病,我知道,制药不简单。在制好之前,如果你难受…的话,我可以帮忙。”
傅望昭看见迟然那双平静的、不带丝毫情感的眼睛,呼吸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掐住,动?弹不得。
迟然在还他?人情。
他?宁愿迟然恨他?怨他?,打他?两巴掌。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迟然已?经放下过去,朝向未来。
放下有他?的过去,朝向没有他?的未来。
“你刚才要说?…什么?”迟然问。
“我…”傅望昭刚犹豫说?不说?,就听?见山下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很多人。
他?的听?力极好,虽然还没看到人,但是可以判断出约莫有三四十人在往他?们这个方向来。
Alpha立刻警惕起来,他?拽着迟然的手跑到路一侧的树后蹲下,看见坡下果然有黑漆漆的一群人在大步往上走,手里都拿着刀,速度还不慢。
上山下山只有这一条大路,现在想下山是不可能了。
那群人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古怪的男人,一身?黑袍,肩膀上立着只纯黑色的猫头?鹰,眼睛似弹珠。
猫头?鹰的脖子上挂了块徽章,傅望昭认得,是双头?鲨组织的徽章。
“他?们是…坏人吗?”迟然抓着alpha的袖子,紧张地小声问道。
傅望昭心跳加速,下意识握紧了迟然的手,又缓缓松开。
他?自从?入军区以来身?经百战,孤身?以一敌几十的情况也有。他从?来没有害怕过,因为他?不怕死?,也没有什么挂念。
但他?现在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