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炭盆烧的暖融融的，霎时驱散了一身的寒气。

姜彦脱了身上的大氅，姜易也闹着热，姜彦便给姜易也脱去了外头的厚衣裳。

“看你今日倒是跑动的厉害了，大冷的天，身上还有汗。”

“奴婢伺候小公子擦擦汗吧！公子和侯爷好生说话。”元芷把姜易接了过去，抱着往隔壁屋子去，其他伺候的人也都打发出去了。

“皇后娘娘忽的召你入宫，可是有事？”常锦年把姜彦搂在怀里。

“不是阿姐，是……是皇上。”姜彦咬了咬牙，“为着你求赐婚一事。”

“皇上特地询问你的意思？”常锦年脸色微变，抱着姜彦的胳膊收的更紧了些。“那怎么说的？”

“锦年……我……阿姐添了个孩子的事，你也知道了吧？”姜彦浑身发着颤，手心里都是汗。

从宫里回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

还是决定将事情都和锦年坦白。

有些事隐瞒了一时，今后必成隐患。

“中宫添了嫡皇子乃是大喜事，我回京的途中便听闻了。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那个孩子……不是阿姐……其实……是我……是我生的。”

“阿彦，你在胡说什么？”常锦年放开姜彦，后退了一步，仔细的瞧着姜彦的神情。“这种事，不是能胡说的。”

“你……你坐下来。”坐在罗汉床上，姜彦颤抖着手去倒茶，晃晃悠悠的将一盏茶推到了另一边。

常锦年看姜彦并无说笑之意，便坐了下来。

姜彦说起姜娴出嫁时被先帝派人坏了胞宫之事，随即又说起自己入宫后醉酒侍寝，体内被种蛊等等事……

事情一旦开了口，多少带了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紧张渐渐消散，说的越发顺畅起来。

“对不起，锦年，我……我本就是这么一个不堪的人……”

说到最后，姜彦已不敢抬眸去看常锦年的神情。

两人都沉默着，屋内似是连气息都要凝滞。

“所以，皇上不肯放你？”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常锦年的声音。

“啊？”姜彦诧异的抬眸看过去。

他想过锦年或许会指责他，又或是对他失望至极……可他没想到锦年一开口，却是问的这个。

鼻子一阵发酸，眼眶霎时便湿润了。

“锦年，对不起，其实……你出征前我便打算和你说清楚的，可……可那个时候我唯恐……扰乱了你的心。”

“别哭。”常锦年伸手拭去姜彦滑落下来的泪珠。“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也有错。”

姜彦急忙摇头，“明明是我的错处，这和你有何干系。”

“我若早些求皇上赐婚……”常锦年咬了咬牙。⒎⒈.0⒌·⒏⒏⒌⒐0/

当初，皇上登基后，他只忙着收拾薛家，重新支撑起常家的门户。

总想着他和阿彦既是已定终身，那成婚之事便暂且不急，等忙完那一阵再说。

可终归世上很多事，是容不得一拖再拖的。

“是我自己傻，阿姐其实先前就同我说起过，我……我竟还毫无防备。”

“小傻子，谁又会对自家人有所防备？”常锦年无奈的揉揉姜彦的头。

事情都因皇后而起，可他也说不出指责的话来。

毕竟姜家把所有的筹马都押在了皇上身上，皇上一朝登基，皇后若无嗣，姜家所有的付出只怕就付诸流水了。

他固然深恨皇后这般算计阿彦，却也明白皇后和姜家的无奈。

“今日皇上宣你，如何说的？”

“皇上……会给我们赐婚。”

“别哭了，皇上既肯赐婚，那过去的事，便就此尘封吧！你既不入宫，那个孩子……也注定要割舍。”

“那是阿姐的孩子，我……我不会再去亲近孩子的。”姜彦咬着唇，泪珠还是掉个不停。

“好了，不哭了。也不是不让你亲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