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敛低下头看她,眉心微皱。

他不喜欢别人这般自轻自贱。

不仅男儿膝下有黄金,女子应当也是。

他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一直不愿摆脱娘家。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他淡声道。

魏清音已察觉身上一阵酥软,燥意隐隐袭来,这让她看见了希望的曙光。

只要再拖一会,沈敛便会深陷情欲不可自拔。

“不是的。”她伸手拉住他,“那年街上,其实我原先一直躲在一旁……”

听见她提及当年一时,沈敛这才神色一凌,重新耐心起来。

“我,我其实,好像瞧见了动手之人。”魏清音道。

异香继续蔓延,直到此刻,沈敛似有所感。

女儿家一贯爱用香薰,他本以为这是魏清音身上所出。

直到小橘白烦躁不堪,猛地朝她扑了上她去。

猫儿锐利的爪子在她白嫩的手上留下血印,它哈着气,已然生气。

魏清音一愣,却是后知后觉轻吟了一声。

她抬起头,双眸潋滟如水,抓着沈敛的手却没放开。

“它,它为何攻击我?”

沈敛眉头皱紧,眸底深处已只剩冷芒。

笔挺的身形未转,虽还虚弱,但毅然一把将人拉开。

“找死?”他声音低哑,却已染上情欲。

魏清音看着他,难耐道,“除了那个老乞丐,其实……其实还有……”

她双手撑地,声音也小了下去。

“还有,一位小……”

沈敛眼底冷沉一片,但还是回身朝了她走了过去。

……

顾怀宁没想到,这一世及笄,是在宫中度过的。

前世,沈敛在这一日上门送礼,并提了亲。

她心花怒放,只顾着开心。虽也好奇他的转变,但还是抵不过喜悦,很快便忙忘了。

而今她却在宫中。

及笄礼自然没法办了,但常氏亲自替她梳了发,编了发髻。

顾怀宁的病还未痊愈,但好歹已经退烧,整个人还有些病恹恹的。

常氏进宫时便听说沈敛病的厉害,如今再女儿,便觉得两人倒是同病相怜。

只是女儿是因对方病的,所以她又觉得对方怕是有些克女儿。

几次生病,对方好几次都在场。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对方也救了女儿几次,常氏也知自己不该那般埋怨,是以很快便将这想法压了回去。

宫人进来瞧见,得知今日是顾怀宁生辰,便纷纷贺喜,而后去告知了德妃。

小姑娘的及笄礼,一生也就那么一次,眼下却陷在宫中。

德妃特意命半夏去库房选了礼物,打算待会送给对方。

景铭来时,才得知今日是顾怀宁的生辰。

他特地多坐了一会。

好歹相识一场,既遇见了,自然该献上祝福。

不一会儿,顾怀宁同常氏一同前来。

她今天换了发髻,脸上也稍稍上了妆,以遮掩病了这几日的苍白病容。

因着又瘦了,原本便水灵的双眼,此刻便显得更大了些。

甚是我见犹怜。

景铭不禁睁大眼,愣了半晌才不好意思转过了头去。

今日表兄不在,还真是可惜。

德妃从库房里取出的是一枚簪子。

“将军夫人当早些告诉本宫才是。本宫没有女儿,也没机会操办这及笄礼。”

“怀宁既然碰巧在本宫这儿,合该告诉本宫,也让这永和宫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