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话她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末了,只能将心烦忍下。

“回去休息吧。你也是大姑娘了,日后不要再随便出门去。”

“娘会尽快给你物色个好夫婿,待你下次出宫,便可见上一见。”常氏下定决心道。

顾怀宁一愣,过了几瞬才道:“女儿这种情况,娘是打算给女儿找鳏夫吗?”

常氏忍不住大为心痛,“你怎么能嫁鳏夫呢?娘一定会给你寻一个出色的男子。”

顾怀宁已经想过。

“娘,寻常男子不会要一个无法生育的妻子。我不会欺瞒我的丈夫,更不愿他未来为了子嗣同别人相好。”

若是下嫁,还要多多考察对方亲族。

虽说也可过继对方族中子弟,但到底并非亲生,他日还是容易起争端。

这话无疑让常氏更心疼。

当初太医诊脉时,女儿安安静静听着没有反应,常氏原以为女儿或许烧糊涂了反应比较慢。

如今瞧着,原来女儿竟是彻底死心了。

常氏瞬间红了眼睛。

女儿在接受这个过程时,该多难过伤心。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却不能陪伴在对方身边。

顾怀宁过去抱住她,开玩笑般道,“娘,不要难过。要不你趁我这次进宫打听打听,看看谁家子弟身体也有问题不能有子嗣的。这样他好我也好。”

反正双方都生不了,谁也别嫌弃谁。

更不会因子嗣问题被婆母为难。

常氏没她这般想得开,还是心疼难过了许久。

翌日顾怀直醒来时,已经将一切都忘了。

他有些茫然,也不知自己这些伤究竟从何而来。

顾怀宁满是愧疚。

那种鱼龙混杂之地,到底是她大意轻率了。

地下二层沈敛不让她下去,定是有常人无法面对之事。

四哥身上这些鞭伤,已然说明了一切。

难怪五皇子敢将人折磨后又带回,因为对方有把握能让她四哥忘记这一段回忆。

一想到这,她更惊觉夜公馆的水深。

也不知那晏归又是什么来头。

真实身份又是谁。

之后几日,顾怀宁没再出门。

常氏将她看得很紧,生怕女儿再出什么意外。

直到顾怀宁回了宫,乔装前来的庄静才匆匆赶到。

那日她一回去,便被家里关了起来。

同言家的婚事在即,庄家不希望再出什么岔子。

是以那晚,庄静根本就没办法通知言越去夜公馆之事。

哪怕今日,也是她偷偷跑出来的。

常氏温和地同她聊了两句,顾怀直便碰巧来了。

他脸上还有伤,身上也裹了纱布,整个人显得有些臃肿。

但他躺不住,昨日便下床了。

庄静见到他一愣,“顾四哥怎么受伤了?”

顾怀直一想起来就忍不住翻白眼,“还不是有些人食言了。”

说到这,他便下意识抚了抚额头,又瞬间觉得脑子挣扎似的疼。

他想不起来那晚发生过什么了。

只记得自己在夜公馆中,不知怎地就失去了意识,再清醒时已经遍体鳞伤。

庄静怔了怔,有些愧疚。

常氏安抚,“他吃点苦头和教训也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带怀宁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五皇子和沈敛没说夜公馆,而是说了处乐子场所。

等他醒来后一问三不知,连仇人都不晓得是谁。

万幸女儿机灵,没什么事,自己悄悄回来了。

庄静没见到顾怀宁,只能遗憾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