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方总惹是生非,但今日也恰巧是因为对方认识的狐朋狗友多,这才带回了身体不适的小女儿。

顾怀直满心担忧朝里头瞧了瞧,其实心里还有所疑虑。

今日前来报信的这事,委实蹊跷。

自从醉香楼出事后,他答应了妹妹跟狐朋狗友断绝往来,也确确实实跟众人吵翻。

是以今日妹妹出事,分明是有人借着他们的名头给顾家传消息才是真。

顾怀直满脑子疑团,但因着那药物原因,几个哥哥实在不方便进去探望。

如今看来,只有明日等妹妹彻底清醒,才有可能知晓缘由。

夜里,顾怀宁昏昏沉沉又醒过一次。

药未解全,她总是不安稳。

身体本能的渴望隐隐叫嚣,她梦了一整晚,全是和沈敛的种种。

哪怕是梦里,他都是冷静克制的。

就连行房这种事,都得她主动开口相求。

有些事不能回忆,换了一种心境后再重现,还是会委屈。

顾怀宁醒来好一会,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稳稳睡下。

而今晚睡不好的,也不只有她。

沈敛从床上坐起,刚刚在梦境中出现的画面,却仍历历在目。

“夫君……”

“迟一点结束了再走……”

梦中的顾怀宁比如今成熟了些,也更加娇艳动人。

沈敛皱眉,而后闭了闭眼。

努力摒除此刻盘旋在脑海中的画面。

顾怀宁在祈求。

那样卑微的样子不像她。

可她也未着寸缕,白皙的肌肤半掩于被褥之下,半遮半露诱人且惊心。

“夫君……”

“夫君……”

沈敛闭上眼,喉间紧绷。

仿佛还能听见她委屈又祈求的声音。

直到下床灌下一壶冷茶水,他脑海中的声音这才彻底被压下。

沈敛一向冷静自持,这还是第一次梦见这般清晰且露骨的画面。

最重要的是,那画面里的人,非常明确。

……

常氏翌日一早过来了。

见女儿睡得沉,便没再将人叫醒。

两母女原是计划今日去镇国公府,如今肯定是去不了了。

想来,是女儿确实跟那国公府无缘。

常氏看了眼守在院中一晚的小儿子,过去开了口,“今日,你同娘一道去国公府。”

昨日是顾家将日期推到今日的,总不能又爽约。

顾怀直想起之前青楼那事还是沈敛帮了忙,便点头应下。

待儿子回房换过衣物,两人便按约出门。

马车缓缓而行,常氏的眉头一直没松开过。

先是落水受凉,如今又是小日子时被下药。

女儿那身体,她着实放心不下。

严氏等了十多天,为的就是今日。

可当门房来报,道是常氏携子前来时,她终是倏地冷下了脸。

“岂有此理!”她摔了茶盏,整张脸都绷紧了,“是那顾五心悦我儿,又不是我儿非她不可!顾家这三番两次的,是摆什么谱!”

陈嬷嬷站在一旁,也是有些不忿。

但如今常氏已来,只能温声相劝。

“夫人。先出去看看罢。”

亲事不成便罢了,不至于结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