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也会适当地替她分散注意力,让顾怀宁尽可能好受些。

结束出来时,那人还立在院中。

顾怀宁见了,再次生些愧意出来。

回去的路上,林苏若无其事将话题引到心结上。“姑娘可有害怕或者恐惧之物?”

心病还需心药医。

她并不精通心病医治,但有些原理却是想通的。

若是知晓因为什么让顾怀宁产生这种症状,也可针对缓解。

顾怀宁认真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害怕恐惧之物倒是没有,但我希望家人能平平安安。”

真要害怕,也是害怕家人出意外。

林苏明白对方的意思,但这同沈敛无关,应当不是正确答案。

她没追问,有些事还得关系再近些才方便。

……

顾怀宁这两日总半夜起来,是以白日精神并不太好。

午间在太医院时,她拿着书本,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景铭来时,她才睡下不久。

陈太医也看出她眼下的疲累,没叫醒她。

“午间本就该休息,顾姑娘体弱,以往劝她歇歇总不肯听。眼下这般也好,休息一阵才能回复精力。”

听着陈太医的话,景铭又朝顾怀宁的方向瞧了瞧。

她伏在桌上,睡着的姿势并不算太好,起来大概会不适一会儿。

但见她睡得正沉,所以舍得叫醒。

众人皆知她身体不好,眼下待她同瓷娃娃无异。

景铭拿了自己所需之物,回到自己宫中,却见到了圣上。

他这父皇几乎不会来皇子宫中,此刻对方正站在殿内,看他挂在墙边的画。

那是一副德妃的画像,为景铭年幼时所作。

用笔稚嫩,画得也不算太像,但德妃很开心,夸了他好些天。

他没想过这画会被他父皇看见,是以微微一愣,快速窘迫地上前来请安。

圣上回头看了眼他,不知不觉,连德妃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这几个月,他高了许多。

男孩子长个抽条得很快,就如同小树苗,眼见着往上长。

“这画很有趣。”圣上夸赞。

画上有日期,他知道那是儿子幼年所作。

“近端时间,可有画过什么新的?”

景铭没好意思回答。

上一次画,还是顾怀宁及笄那副。

“儿臣懒笨,近日未曾作画。”

圣上却很有兴致,“今日闲来无事,你便替朕画上一幅。”

景铭应声准备笔墨,心下却已有猜测。

他父皇日理万机,绝不是会浪费时间之人。

今日特地前来,又愿意花这些时间,必然是有所安排。

景铭压下心思,认真凝神给对方绘上一画。

半个时辰过去,他首笔完成。

圣上早已合眼睡着。

这对他而言,也是难得的休息机会。

景铭作画时看着父亲的睡颜,不其然想起了顾怀宁。

她侧着脸,睡着时有股岁月静好的温柔。

圣上哪怕是睡着时也带着威仪,但他作画时想起了顾怀宁,是以下笔时,圣上的睡颜也带了一丝柔和之意。

宫人将圣上轻声唤醒,而后将画作呈上。

景铭确实有绘画天赋。

哪怕是圣上这般眼高于顶的君主,也不由得想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