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以往的经验,应当是月事要来了。

沈敛见状,不动声色换了位置挡在她跟前。

或许这起不了多少作用,但他希望好歹能遮挡些许。

顾怀宁见状轻轻顿了顿足,而后不自觉皱了皱眉。

‘林佑’的身形同沈敛实在太过相像,这让她常常有一种对方就是他的错觉。

怀疑浮上心头,她便难免不适。

林苏见她捂了胸口,便知她应是想到了沈敛。

她觉得,这两人之间的问题,分明比无法生育这事难多了。

临分别前,顾怀宁告诉了林苏自己可能要来月事之事。

如果明晚自己没出现,那便不要再等。

她的情况很糟糕,有时候难受了压根起不了床过来通知。

林苏应下离去。

顾怀宁原是以为没什么事了,可没想到才到半路,便见到灯火通明的小院。

她脚步一顿,不由头疼。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到底是被人察觉她半夜悄悄出去的事了。

常氏沉着眼,只披了件外衣便匆匆赶来了。

她坐在屋中,眼下的疲倦遮掩不住。

顾怀宁进屋,先支走了奴仆们,而后跪在了常氏跟前。

“女儿半夜离府,让母亲担心了。”

常氏眸光复杂,心疼自然是心疼,可女儿大了,她眼下确实有股无力感。

“这半年多来,娘觉得你变化了许多。”

常氏叹气,“娘常常想问你,但又怕话说重了,惹你伤心。”

本就只有一个女儿,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她比其他母亲还加小心翼翼。

常氏知道,定然有许多的人悄悄在她背后嘲笑她不会管教孩子,只会无度宠爱,可她确实狠不下心。

如今女儿半夜离府,她本该狠狠教训,可见到女儿,她又只剩下了自责。

顾怀宁红了眼眶,老老实实坦白。

“女儿是出去治病了。”

常氏看向她,不明就里。

顾怀宁没有隐瞒,“是沈世子找来的大夫。”

今日闹成这般,同严氏的嫌隙已然结下。

但她也不愿让嫌隙变成仇,少一个敌人自然要好些,不能将镇国公府彻底推到七皇子那边。

没分寸的是严氏,眼下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常氏眼下听见沈敛的名字,便已然觉得窝火。

“他还缠着你?!”

顾怀宁解释,“他不会出现,只有替我医治的女大夫在场。”

常氏眸光复杂,“爹娘在你小时候便已悄悄寻过无数大夫了。”

沈敛这恩情,未必有用。

“这位大夫是他从外地寻来的,所以女儿才愿试试。”顾怀宁道。

常氏看着她,终是生出了些希冀。

若是女儿身子能恢复,严氏那些刻薄言语又算得了什么。

被嘲弄取笑若是能换回女儿健康,她愿意天天被严氏笑话。

“不许再半夜出去了。你将那大夫请来。”常氏退让。

……

翌日早起时,顾怀宁果然来了月事。

她躺在床上,腹痛让她整个人疲软。

常氏不方便进宫替她告假,只能命仆人送了消息去陈太医府上,告知对方女儿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几日。

午间景铭过来时,才知她今日没来。

外头消息进不来,是以陈太医也不知她的情况,正有些担心。

想到昨日之事,景铭便有些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