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宁认认真真做了笔迹,又记下了几本书名,打算下次休沐日去找找。

今日尚且还在讲授理论,还不至于上手。

傍晚时,太医院来了宫人。称是德妃许久未见她,甚是想念。

圣上让她今日先留下,一同去永和宫用晚膳。

宫人笑意盈盈,态度恭敬。

虽说是替德妃来传话,来的却是圣上殿中的宫人,这自然不得不叫人多想。

陈太医也有些诧异。

顾家这位姑娘的身体,德妃和圣上应当是清楚的。

可眼下瞧着,却像是当真要成了。

顾怀宁脸上平静,心下却有些惶惶。

明明之前的态度应是信了的,为何眼下又有此番试探?

她压抑着不安,直至晚上见到神态如常的德妃。

圣上还没来,对方拉着她亲热说了好些话。

顾怀宁欲言又止。

在德妃遣走宫人后,她才不安询问,“圣上是否还在怀疑殿下与怀宁有私情?”

德妃瞧着小姑娘的神色,“不必害怕。男大……”

‘当婚’二字还未出,她又顿住。

她儿子还不够大。

说这话好似不太恰当。

“有些事顺其自然变成。”她安抚摸了摸顾怀宁的发,“之前那事,陛下他也未料到会有那般结果。”

“你也不要太多心了,圣上还是很喜欢你的,那晚只是意外。”

都怪沈敛那混小子,行事那般狠心。

德妃没将话说得太白。

儿子自己都没坦白,她这做娘的不适合拆穿。

再者儿子也年幼没定性,谁知过段时间想法会不会生变。

她也怕小姑娘最后失望收场。

顾怀宁却有些心惊。

德妃虽未说明说,但她却听出了对方未尽之意。

她同景铭?

这怎么能行。

景铭应该也是只当她是姐姐的,两人可没有办法儿女私情。

正说着,圣上便到了。

“你们在聊什么?”今日难得事少,他来得也比往常早些。

两人行过礼后,德妃才道,“臣妾就是劝这丫头莫太用功了。”

顾怀宁道,“臣女愚笨,本就起步晚于旁人,若再不用功,怕学无所成。”

圣上闻言看向她,赞许点点头,“勤能补拙。况且太医们也在朕面前夸过你有天赋,不必妄自菲薄。”

儿媳将心思放在医术上,并不是什么坏事。

只要不贪恋不该贪恋的,便都是好事。

顾怀宁强行镇定下来,这才状似玩笑道,“怀宁定不负圣上厚爱,这几年必一门心思放在学医上。”

德妃闻言看了她一眼。

只放在学医上。

那婚姻之事呢?

“那你母亲便该着急了。”

圣上却道,“无妨,有想法是好事。”

德妃有些诧异,但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她便没再多言。

今日菜色丰富,有几道菜品顾怀宁从前未曾尝过,很合她口味。

待晚膳后,她却觉得有些发晕。

德妃瞧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像是醉了。”

今晚的菜肴中有酒酿烧鲷鱼和醉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