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铭让人报官,她则笑意盈盈拿出银子,让人将这婆子的家人都请来。

婆子见眼前这两年轻人半点都不吃自己这套,心里便有些没底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想走,却被顾怀宁拦下。

“婆婆还是将话说清楚再走吧。你在医馆外闹事,毁了人家大夫的名声,如何能一走了之呢?”

“你若心中无愧,便该留下才是。”

周遭有看热闹的百姓附和,起哄声一阵接一阵。

婆子便越发羞恼,“你们!你们这是欺负人!官差肯定都是跟你们一伙的!你们这些人,就会欺负我们这种平民百姓!”

景铭呵呵笑了一声,“你可别把自己同大伙归为一谈。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他们。”

“他们努力凭自己的本事和努力赚银子,他们赚的银子清清白白,跟婆子你可不一样。”

这世道到底正经人多,又是京城地界,大家都辛辛苦苦讨生活。

三言两语间,围观百姓看着婆子的眼神就变了。

“人家大夫早上好心替你孙子医治,你却回头讹人家。你可真不怕遭报应!”

“就是啊!也不知道给家人积点德。”

众人七嘴八舌,婆子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差爷来了’,婆子终于慌了神咬牙突然朝一边撞去。

“好好好,你们就是要逼死婆子我!”

她这招在家中用了无数次,每当丈夫儿子不如她意时,她便以死相逼。

对于把握和尺度,已经熟练至极。

可她低估了娇娇弱弱的顾怀宁,人还未靠近墙边,便被她出其不意制止了。

景铭愣了愣。

刚刚那招式虽然简单普通,但他却知道,这是沈敛自创的。

若非表兄亲自所授,她不会这般熟练精通。

官差和婆子家人很快赶到。

顾怀宁吃过亏,当场便将事情了结。

本就没有证据之事,当围观的群众都不站婆子,便就更没有什么可闹,道了歉灰溜溜跑了。

当顾怀宁要替林苏做人情时,景铭却轻轻拉了拉她,附耳小声道,“这事留给二哥来。”

两人既又定亲,那顾怀青便是也是他二哥了。

景铭改口改得极顺,且顾怀宁被他的内容吸引,一时没注意。

“我二哥?”

她隐约意会到他话中之意。

怕被林苏听见,她也压低了声,“我怎么都没发觉!?”

两人悄悄低语,站在一起倒也很是相配。

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叫人印象深刻。

百姓们渐渐散了,却都记得这医馆里有对金堂玉女。

两人在店中坐到傍晚,同林苏和顾怀青一道而归。

回去时,宴席已经散去。

但周遭还有不少百姓,脸上皆是洋溢着喜气。

顾怀宁恍惚间终于有些真实感。

她定亲了。

这一世,她同沈敛不会再有交集。

镇国公府内,严氏心有感慨,却也有喜意。

今日一早,圣上给她送了几个名帖,让她在其中选一人做儿媳。

严氏原以为皇帝会刁难儿子,谁知一瞧竟都还不错。

这些千金贵女她早已了解过,只是儿子之前一直不松口。

如今有圣上赐婚,儿子自然没法子相拒了。

她欢喜去了儿子院里,却见沈敛已经下床,正在院中缓行。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屋休息。”她着急上前,眼底皆是忧色。

沈敛语气平静,“我已无大碍,眼下多活动才能尽快恢复。”

严氏眸光晦涩,她并不希望儿子太快出门。

至少也该将亲事定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