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国公心里惶恐,想着是哪路英雄把沈康打成这样替他出气,正想得出神,北远侯大摇大摆从侧门进来,放声大笑走向沛国公,亲热喊道:“亲家公!”

沛国公怔住了,这句亲家公他可是等了大半年了。

侯夫人手足无措,连忙走去侧面张望。

沈相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北远侯道:“你真是欺人太甚,你儿子将我康儿打成这样,你竟然还敢放肆大笑!”

沛国公追问道:“是常宁下的手?”

北远侯颔首,看着沈相笑吟吟道:“我行军打仗多年,一看就知道他没事,放宽心,晚些请你来喝喜酒!”

沛国公顿时笑开了花,这未来儿婿,虽然名声花了些,但做派硬气没话说,他们家宋言受人欺负,他出手教训所应当,若是他唯唯诺诺就此揭过,虽然事情按下去有益他儿名声,可这口气憋在胸口总是难受。他图的就是侯府爽朗仗义,若儿婿是个缩头乌龟,这门亲事不要也罢!

老夫人见他们满脸笑容,先发制人道:“北远侯既然开了口,不如说个明白,老身今日大寿,是何等天大的事情,一定要在今日发作?北远侯难不成是故意要叫老身难堪?”

北远侯挠挠头,一脸无所谓道:“老夫人要做寿继续做就是了,孩子们打个架有什么难堪的?”

振威大将军冷哼道:“泼皮耍无赖!”

老夫人怒气冲冲道:“这是打架吗?这是要把人打死啊!”

沛国公见沈康狼狈,亦有些于心不忍,他虽是口不择言说错了话,但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儿婿下手属实是重了些。且今日是老夫人寿宴,非挑这一日,年轻人毛躁,没个分寸!

正想着,余下几人都回来了,宋言红着眼睛跑了进来,见了沛国公立刻向他跑去,哭丧着脸躲在他身后。

万常宁冷着脸进来,兆喜跟在他身后,背上还趴着‘奄奄一息’的双喜。

侯夫人焦急道:“这是怎么了?常宁,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连双喜也伤成这样?”

万常宁勾着唇冷笑,侯夫人又去问沈容,沈容苦恼道:“我也不知。”

兆喜把双喜放到地上,双喜瑟缩着身体看着一众贵人们,他吓得眼泪滴滴答答地流,瞧着像是受尽了委屈。

振威大将军走上前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万常宁为何无端打人?你仔细说给大家听听!”

老夫人脑袋疼痛,她眼神一闪,立刻道:“康儿与宋公子日前确有龃龉,我已经问过康儿,不过是误会一场,万常宁不分青红皂白进府就打人,简直可恶!”事已至此她不想细问缘由,左右不过是那点事情,若是横生枝节,奴才们说错了话,把祸水引到沈康头上,那便坏了事,既然是万常宁动的手,无论为何,必须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