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沈相恢复了俸禄,年末相府里送来小六百石粮食,是往年整整两倍,陈夫人又惊又喜,去年沈容只八十石,今年升迁成了二百三十石,只比沈相少了五十石,再加上沈康的六十五石,拢着算算竟有五百七十五石,光是料这些年禄就够她忙活一阵了。

陈夫人看着一车车粮食往府里运,她心有余悸,不敢擅自做主,连忙去了老夫人院里禀明。

陈夫人先请了安,与老夫人闲话家常了几句,见她心情不错,才缓缓问道:“去年咱们相爷被罚俸,容儿也未成婚,他的年禄搁在府里一道使也是应当的,如今他去了王府住,这么多粮食咱们也吃不完,是不是给他送去一些?”

“送去?”老夫人撩着眼皮问,“送多少?”

陈夫人来时已经算过了,笑着说:“从前咱们府里只有相爷的二百八十石,一年到头也够了,如今又有了康儿的六十五石,他们王府里人口多,不如容儿的二百三十石咱们送还给他们。”

老夫人思忖半晌,坐直了身体道:“你真是糊涂啊,你自己也有嘴,会说他们府里头人口多,送二百三十石怎么够?还斤斤计较算得清楚,依我看,凑整送三百石过去,咱们府里留个零头也够了。”

“啊?”陈夫人惶恐道,“那岂不是康儿的六十五石也送去了王府?”

“什么康儿的容儿的,咱们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老夫人叹气道,“你与那边的管事知会一声,拨个空趁早送过去。”

陈夫人苦笑着点了下头,无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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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连着忙了半月,临近小年才清闲了下来,难得拨空陪夫人赏赏雪景喂喂鱼,相府里派了人来说,要运三百石粮食过来,管事来问咱们王府是不是收下。

赵念安闻言惊了惊,纳闷道:“这粮食是不是发霉了?怎么你也不要,他们也不要?若是不新鲜,我可不吃。”

沈容笑了笑:“本来也不是你吃的,都是奴才们的口粮,冷不冷?屋里去坐坐,别冻着了。”

赵念安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