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容看他一眼,笑骂:“属你多事。”
兆喜走了进来,用脚将门勾上,然后将食盘摆在桌子上,抱怨道:“少爷,我方才去了府里厨房拿早点,就只有俩包子与一碗白粥,小厨房还有些米面,我去给您下碗面吧。”
他将盖子揭开,两个拳头大的包子,白粥上撒了一些糖粉,便再无其他。
沈容笑道:“今日小年,许是晚上要吃山珍海味,先让我清清肚子。”
兆喜抱怨道:“吃食倒也罢了,少爷回府快一年了,除了刚来时给你做过一身衣裳,就再没其他的了,每月府里发下来的份例也都给了方小姨娘,只有她穿金戴银,也不晓得给你做身衣裳。”
“打住,如此甚好,你可别乌鸦嘴,没事找事,给你少爷我拖后腿。”沈容道,“我给你的银子你藏着些用,别露了财,侯府送来的东西,若是打眼的,也尽数送回去,舅母若是问起,你只说相府里头无处放,先放在侯府,用时再去侯府取。”
兆喜小声道:“一贯如此,少爷,您是不是要办什么大事儿?”
沈容拿起一根毛笔在手里把玩,半晌问道:“竹园每月份例多少?”
兆喜细细道:“方小姨娘有位侍女叫小桃,我探过她口风,咱们竹园似是每月十两银子,半斤茶叶,每季另有锦缎两匹,素锻两匹,炭火三十斤,小厨房的米面粮油不定时送些过来,只是府里厨房每日可领饭菜,寻常送的也不多,还有其他琐碎的东西也是不定时送一些过来。”
“倒是也不多,也难怪方氏拿着银子只顾自己。”
兆喜愤愤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方说:“何止是不多,之前在侯府光每月份例银子就有二百两,衣食住行也都有人打点,无需自己小院费银子,逢年过节也都有赏银,别的不说,就这十两银子,连少爷的笔墨纸砚都费不起。”
沈容淡淡道:“如此比较也未免偏颇,父亲乃文官又自诩清流,年节里圣上赏赐也少些,除了每月三百两俸银外,相府只有两个庄子有收成,每年也不过几千两银子,舅父虽与父亲同是正一品,但舅父有侯爵在身,每月光俸银就有一千多两,再加上田庄铺子的收入及年节里圣上的赏赐,折成每月,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自是不能比的。”
“少爷怎么还替相府说起话来了。”
沈容也拿了一个包子来吃,缓缓道:“我并非为谁说话,只有自己脑子清明,才能看得更清楚。”
正说着话,门外响起敲门声。
沈容叹道:“瞧你这乌鸦嘴!”
第40章
方小姨娘穿着一身正红色的棉袄,婀娜着身子走进来,身后侍女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整齐摆着两件衣裳。
方小姨娘含笑道:“前些日子夫人给了几匹锦缎,奴瞧着颜色略艳了些,少爷应是不喜欢的,只是转眼又想,大过年的穿得鲜艳些也无妨,便用这锦缎给少爷做了身衣裳,还请少爷赏脸试试。”
方小姨娘使了个眼色,身后侍女小桃将衣服呈了上来。
正绿的颜色,上面用金银线绣了花纹,布料摸着虽是不差,只是这颜色与款式着实难看了些,沈容突然想起昨日赵念安穿的那身豆绿色锦袍,颜色柔和却不单调,腰间玉佩选了翠绿色,配在一起恰到好处,这家伙衣裳一身又一身,什么颜色都能穿得好看,真真是叫人五体投地甘拜下风。